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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烨闻言大怒:“你才落下残废呢,那些人又岂是我的对手——”
裴玄铭一切他的后脖颈,谢烨登时没了声音,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夜里风大,桌台前的烛火随风摇曳。
等到谢烨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华山派地处山中,山门外隐约有鸡鸣啼叫的声音。
天气晴朗,不见一丝阴霾,华山派正中的位置已经架好了擂台和旗帜,两侧是高耸的看台,各门各派的长老和弟子们按照东道主划分的位置依次入席就坐。
谢烨睁眼的瞬间就感觉全身松快,身上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昨夜里还血迹斑驳的后背被人擦洗过,经过大量内力的调养,已经全无痛感了。
谢烨怔怔的回头去看裴玄铭。
只见那少年已经靠在床前睡着了,嘴唇苍白,气息略有一点虚浮,显然是昨夜耗费太多内力给他治伤的缘故。
谢烨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也没去惊扰他,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床。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他推开门,只见师兄李彧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谢烨冷冰冰的瞅了他一眼:“你杵在这儿干什么?”
李彧将手中的托盘递到他眼前,一反往日冷峻的神态,对他和颜悦色道:“师父让我给你拿了些早点,比武前多少吃一点。”
谢烨从盘子中挑了几个长得漂亮的点心,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又回屋放在裴玄铭床头几个。
然后从屋中抽出长剑,仔细擦拭了一,心情很好的转身出门。
“师弟!”李彧在身后叫住他,神色似乎有些犹疑,但是仍然开了口问道:“你的伤……今日可有把握?”
谢烨心知他是担心自己昨日受伤太重,今日打不了几轮就得败下来,难以给他扫清诸多强劲的对手。
思及此处,他有意要让李彧多焦虑片刻,于是他故作踉跄的扶了一下墙壁,做出身体柔弱的情态,嘴上却还是不肯饶人的冷嘲热讽。
“不行啊师兄,我若是第一场就败下阵来,你可一定要顶上去,不能失了我们师门的颜面。”
李彧脸色更苍白了几分,勉强笑道:“师弟说笑了,你向来武功高强,怎会将那些人放在眼里。”
“武功高强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旁人的垫脚石罢了。”谢烨冷淡道。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没再等李彧回话,转身便朝着擂台场上去了。
从身后看,那少年白衣如雪,身负长剑,气质出尘至极。
他刚一走到场外,周围的议论声便此起彼伏。
……
“那不是昨日跪在华山派门前那个挨罚的弟子吗?”
“他都伤成那样了,今日怎么还能上场?”
“无妨,可能是排在名册前列的弟子,大概前几轮就被淘汰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