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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他们在英国也是少数民族啊。难道要把萨里[6]给他们，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吗?&rdo;

&ldo;萨里从来就不是他们的，而巴勒斯坦却一度是他们的。&rdo;

哈桑优雅地耸了耸肩：&ldo;是啊，威尔士曾经拥有英格兰，英国人曾经占有德国，而诺曼法国人曾经住在斯堪的纳维亚。&rdo;他转脸对着狄克斯坦，&ldo;你是有正义感的，你怎么看?&rdo;

狄克斯坦摘下了眼镜：&ldo;别管什么正义不正义的。我只想有一处可以叫作自己家园的地方。&rdo;

&ldo;哪怕你要从我的家园中盗取?&rdo;哈桑说。

&ldo;你们还能拥有中东余下的地方嘛。&rdo;

&ldo;我并不想要。&rdo;

&ldo;这场争论证明了分治的必要性。&rdo;

艾拉&iddot;阿什福德拿来一盒香烟。科顿取了一支，并且为她点燃。趁着别人争论巴勒斯坦的问题，艾拉问科顿：&ldo;你认识狄克斯坦好久了吗?&rdo;

&ldo;我们是在1943年相识的。&rdo;科顿答道。他看着她叼着香烟的棕红色嘴唇。她即使吸烟也姿态优美。她优雅地从舌头上挑出一根烟草的碎屑。

&ldo;我对他特别好奇。&rdo;她说。

&ldo;为什么?&rdo;

&ldo;谁都会的。他还是个男孩，可他看着那么老成。再说，他显然来自伦敦东区，可他在所有这些上流阶级的英国人面前毫不胆怯。而且他会谈论他自己以外的任何问题。&rdo;

科顿点了点头：&ldo;我越来越感到，我也不真正了解他。&rdo;

&ldo;我丈夫说，他是个十分聪慧的学生。&rdo;

&ldo;他救过我一命。&rdo;

&ldo;天啊。&rdo;她更加仔细地盯着他看，仿佛不知道他是不是故作惊人之谈，随后她像是认同了他，&ldo;我倒想听听那件事。&rdo;

一个穿着宽松的灯芯绒裤子的中年男子碰了碰她的肩头，说道：&ldo;一切还好吧，我亲爱的?&rdo;

&ldo;好着呢。&rdo;她说，&ldo;科顿先生，这是我丈夫，阿什福德教授。&rdo;

科顿说：&ldo;你好。&rdo;阿什福德已经谢顶，衣装也不得体。科顿原以为会见到阿拉伯的劳伦斯呢。他心想，看来纳特也许还有机会。

艾拉说：&ldo;科顿先生正跟我说纳特&iddot;狄克斯坦救了他一命的故事呢。&rdo;

&ldo;真的吗?&rdo;阿什福德说。

&ldo;说来很短。&rdo;科顿说。他瞥见狄克斯坦此时正沉浸在与哈桑和罗斯托夫的深谈中，他还注意到那三个人站立的姿势表明了他们的态度：罗斯托夫叉开两腿，教师似的摇着一根手指，对他的信念坚定不移;哈桑背靠着一个书柜，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吸着香烟，假装有关他的国家前途的这场国际争论只不过是个学术问题;狄克斯坦紧抱着双臂，肩头拱起，全神贯注地低着头，他的姿态暴露了他发言中的那种无动于衷并非真情。科顿听到英国人承诺将巴勒斯坦给予犹太人，还听到了回答：当心强盗的礼物。他转回来面对着阿什福德夫妇，开始给他们讲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