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继续说下去。
&ldo;你生气也是难怪,我也觉得挺呕的。他昨天晚上用左轮枪柄打我的头,那把枪看起来好像是点三八口径的。&rdo;
他踌躇了一会儿,说道:
&ldo;我船上是有一把点三八口径的枪。&rdo;
&ldo;那他是把枪带走??&rdo;
&ldo;我想是吧,但这不是我的责任。&rdo;
&ldo;柯帕奇也这么说,好像没有人该负这个责任。我想知道的是杰瑞的动机。你觉得他是想做什么?&rdo;
&ldo;就我看来,他纯粹是要毁灭自己。&rdo;
&ldo;但愿不是。&rdo;
&ldo;他辜负了我的信任。&rdo;安密特的声音听来有股被出卖的愤恨,犹如一个水手跑到天涯海角后,却发现这世界竟然是平的一样。&ldo;我信任他,把船交给他管,我整个夏天都让他住在船上。&rdo;
&ldo;为什么?&rdo;
&ldo;他需要地方安顿。我的意思是,他需要的不只是个栖身之处,而且是能够安静思考的地方。我本来以为,海能够让他冷静检讨。&rdo;他停顿了一会儿。&ldo;我像杰瑞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是个船痴,坦白告诉你,那时候,船就是我的生命重心,我跟杰瑞一样没办法忍受岸上的生活,我一心一意就是出海去‐‐&rdo;他的手臂往大海的方向挥。&ldo;乘风破浪,你知道,同海天一体。&rdo;
一如诸多多重性格而又抬于言辞的人一样,安密特的个性里带着点古典的诗情。我尽量引他说话。
&ldo;你像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住在哪里?&rdo;
&ldo;新港附近。我就是在那里遇到法兰的,我以前是她第一任丈夫的船员。&rdo;
&ldo;杰瑞应该也是在新港遇到苏珊的。&rdo;
&ldo;可能是,我们今年六月把船开到那里去过。&rdo;
我把苏珊的照片拿给他看,可是他摇摇头。
&ldo;就我所知,他从来没有带女孩子上过船‐‐不管是她还是其他的女孩。&rdo;
&ldo;你的意思是,在星期四以前?&rdo;
&ldo;没错。&rdo;
&ldo;星期四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我真想弄清楚。&rdo;
&ldo;我也是。我听别人说,那个女孩子因为吃了什么药,所以变得很亢奋。她爬上桅杆,跳进海里,还差一点就撞到一条船桩。那是星期五早上快天亮的时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