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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我不清楚，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几乎整个早上都待在这里。&rdo;

乔&iddot;凯西的脸色变得沉重。

&ldo;他跟你儿子处得好不好?&rdo;

&ldo;处得不错。&rdo;她说完后意会到他的意思，眼神黯淡下来。她摇摇头，好像要把那层意思否决掉，赶跑黑暗。&ldo;佛兹不会伤害龙尼的，他一直对龙尼很好。&rdo;

&ldo;那他为什么要跑掉?&rdo;

&ldo;他说他很担心他妈妈。不过我想他怕的是火，他都快哭出来了。&rdo;

&ldo;我也怕火，&rdo;乔&iddot;凯西说。&ldo;所以我才会干这一行。&rdo;

&ldo;你是警察吗?&rdo;珍说。&ldo;所以你才问我这么多问题?&rdo;

&ldo;我是森林服务处的人，被派来调查火灾的起火原因。&ldo;他伸手探进内袋，掏出一个铝盒，把那根烧到一半的小雪茄拿给她看。&rdo;这东西看起来是不是你先生的?&rdo;

&ldo;看起来是没错。可是你该不会想证明是他起的火吧?他人都死了，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rdo;她提高了声音，有点失控。

&ldo;我的理由是这样的：不管是谁杀了他，或许就是他让这个东西掉落在干草堆里。那就表示杀他的人对这场火要负法律责任，也要负责赔偿。我的职责就是找出真相来。那个姓史诺的人住在哪里?&rdo;

&ldo;他跟他妈妈住在一起。他家离这里很近，我婆婆可以告诉你，史诺太太以前在我婆婆这里做过事。&rdo;

我们在客厅找到了卜贺太太，她正站在角落一扇窗边，整个峡谷都框在那扇大窗里。这客厅好大，远远站在那一头的她看起来好娇小。我们朝她走过去，她并没有转身。

她在看火势延烧的景况。火舌现在的位置在峡谷尽头，有如奔流的火山滑下坡地，在树顶头上迸冒着浓烟和火花。宅子后面的尤加利树被一阵暴风吹过，顿时成了白头;山鸟和鸽子全都飞光了。

乔&iddot;凯西跟我互望了一眼，我们也该走了。我让他去开口，因为这是他的地盘，也是他的任务。他对着那女人一动也不动的背影说：&ldo;卜贺太太，你不觉得我们最好离开这儿吗?&rdo;

&ldo;你们走吧，请你们都离开，我要留下来，我现在不走。&rdo;

&ldo;你不能留下来，火真的往这儿烧过来了。&rdo;

她转头面对他。她的脸色凝重深至骨里，看起来又苍老又慑人。

&ldo;别告诉我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在这房子里出生，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住过;如果房子没了，我最好跟着它也一起消失。我什么都失去了。&rdo;

&ldo;你不是当真的吧，夫人?&rdo;

&ldo;我不当真?&rdo;

&ldo;你总不想让自己被火烧到吧，对不对?&rdo;

&ldo;我想我对火神是欢迎还来不及。我很冷，凯西先生。&rdo;她的语调一派悲观，可是里头带有歇斯底里甚至更糟的东西。那是一种刚愎顽固的抵抗，表示她的心智已经上了锁，死死守在一个牛角尖里。

乔&iddot;凯西带着无望的眼神对这客厅环视了一周。这里尽是维多利亚式的家具，墙上挂着维多利亚风格的画像，还有好几个玻璃橱柜，里面满满放着本地鸟类的标本。

&ldo;夫人，难道你不想抢救你的东西?你的银器、鸟类标本、画像、纪念品怎么办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