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颦无容置疑是长得漂亮的。
然而以前她从没有这么受欢迎过。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被男性搭讪了。
虽然头一回是打赌,这一次也看不出对方的几分诚意。
“不好意思,我要早点回家,”百里颦恳切地回答道,“而且我约了朋友。”
但对方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把你朋友也叫过来。”
青春期的余孽尚未散去,成年前最后肆意妄为的时日之中,有人已经开始学着为未来负责。
还有的人百无聊赖、愚不可及、作茧自缚,只是顶着成熟的皮囊,继续幼稚地徘徊度日。
手腕被拽得有几分痛,百里颦的笑容不曾褪色,腰间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本来是想放弃的,但是倏忽之间,又转念作出让步:“可以去唱歌吗?”
空出来的那只手掏出银白色的小灵通。
“当然了。”没想到对方突然积极起来,男方爽快回复。
按下接听键时,百里颦静静地微笑着。她笑着,温和的微笑被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日光镀过,仿佛淬火的刀,原本滚烫炽热。却在一瞬猛然陷入冰凉。
百无聊赖、愚不可及、作茧自缚。
我也一样。
她嘴角始终上抬,眼里却已经没有任何笑影。
“快点来,”百里颦挨近手机,笑时眼眶像月牙般弯起来,在那之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有好玩的事。孟修。”
以上是距离来挑衅的职高学生鼻青脸肿被逼着跪在实验中学学校门口唱《国际歌》还有二十分钟时所遇见的情形。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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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修不是人。”
“打了那两个职高的也就算了,还逼人家唱歌是怎么回事?简直没人性,难怪会被年级主任叫过去。”
“是他们活该,平时周日放假,没少跟我们学校女生动手动脚吧?老师管了也没用。”
“别哼《国际歌》了,你是‘饥寒交迫的奴隶’还是‘全世界受苦的人’?”
早晨打扫包干区的学生们叽叽喳喳议论着昨天的风云事件。尽管事不关己,但仍旧聊得热火朝天,以至于没发觉自己挡住走廊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