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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格雷有些心动。
细想时寻今夜展现实力,不就是依靠对法则的了解,每每出手都能有四两拨千斤的从容自若吗?
修信仰之力的神明摆布法则,往往靠神力和信仰之力碾压过去,让法则不得不听从,真要说特别容易摆布的法则,往往只有自己神职代表的部分法则,因契合神力,才能轻松对待。
一如光明神,神职就与光明有关,因此能比较随意地让光明法则为祂所用。格雷则是光明神的属神,也能借光明的神职,操纵光明法则。
但这种借用,往往受限极大。
时寻不准备与格雷多说,垂眸道:“回去吧。”
格雷再度恭敬向他行了一礼,身影散去,回归光明神国。
在那儿,光明神正笑着称祂得了机缘。
祂看不到,祂这一走,时寻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风度。
时寻衣上血红的彼岸花褪尽,眉心花印隐却。
他浑身虚软,脸色苍白如纸。
茶室的门被撞开,小木头如离弦之箭冲过来,落到时寻身旁的茶几上,担忧地看着时寻。
时寻闭着眼,呼吸清浅得几乎不存在。
如此过了好几息,他才扯出一抹苍白笑容。
“小木头,我没事,就是今夜维持伪神状态时间太长,身体有些受不住,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这段时日又得多辛苦你保护我了。”
小木头往他胳膊蹭了蹭,意思很明显,要他不必担心。
“苏列伦他们安排妥了?”
小木头点点头。
时寻听了半晌小木头传音,又恢复了少许精力,这才微笑说:
“他们住到了圣水池里,寄身在圣水池的浮雕中,也好替教堂监测着圣水是否再有变故。这样也不错。
唔,苏木匠现在也留在那儿和他们说话?以后说不定这里就能多更多懂木雕,尝试用技艺入道的人了。
也好,修行的路多一些,总比都想着要去挤有毒的信仰成神之路好。”
他说着,手腕轻轻一动,带动着袖子轻颤。
藏在他袖间的魔螺忙爬了出来,乖乖地和小木头一起在茶几上看着时寻。
时寻没好气地睨着它:“今晚就这么懂事了?”
平常的魔螺也算听话,但多半是时寻不明确说要它如何如何,它就能懒就懒能避就避,一副被花印逼迫着不得不听从的样子。
现在的魔螺,却明显自觉了些,透过花印表露出的态度也多了不少发自内心的崇敬,而非花印压迫下为得到更好日子而装出的谄媚。
魔螺听着时寻这话,吓得缩了缩脑袋,但马上又将脑袋往前伸得更长。
“老大,您的忠诚的小螺当然懂事了!绝对比那不知好歹心存害人之心的家伙懂事!”
它故意提起木头美人,扭曲“懂事”的意思。
时寻轻嗤,也不纠正它,只竖起一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