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纱没应,指尖在书上瞧了瞧,目光看向丰熙。
丰熙与她对视一眼,没露出什么异样。
自从知道舒裳晚和孟桓启的合作关系,云镜纱待她已无从前的敌对,但她毕竟是舒家人,心里还是有那么些膈应。
舒裳晚与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此次竟罕见地邀她去凤仪宫,云镜纱也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忖度片刻,她摇头道:“既是贵妃娘娘相邀,那就走一趟吧。”
她给尹寻春使了个眼色,后者了然,拍了拍手,默默跟在云镜纱身后。
丰熙也去准备。
一刻钟后,云镜纱坐着轿撵去了凤仪宫。
一进门,便觉凤仪宫与之前比起来萧瑟不少,云镜纱拧了拧眉,在尹寻春的搀扶下步入内殿。
飞荷立在门前,“娘娘,昭仪娘娘到了。”
殿内响起舒裳晚平淡的嗓音,“让她进来。”
飞荷退到一旁,云镜纱看她一眼,带着丰熙三人进了殿。
纱帐落下,殿内光线略暗,云镜纱一眼瞧见坐在榻上的舒裳晚。
她身子斜斜卧着,一手支颐,浓密长睫在眼下落了层阴影,神色淡淡,仿佛一尊无欲无求的玉雕像。
云镜纱微微屈膝,“贵妃娘娘安。”
舒裳晚徐徐抬睫,冷淡道:“坐吧。”
尹寻春和芳音扶着云镜纱在下首落座。
她斟酌着开口,“不知娘娘今日寻臣妾有何要事?”
舒裳晚神色微冷,“无事便不能寻你了?”
“自是可以。”
云镜纱含笑道:“只是担忧叨扰了娘娘。”
舒裳晚乜她,耷拉着眼皮,“今日唤你来,的确有一事想问。”
进入正题了。
云镜纱正襟危坐,“娘娘请问。”
下一瞬,幽幽女音回荡在殿内,“你为何要杀我的孩子?”
什么?
云镜纱惊讶,“娘娘此话从何说起?”
舒裳晚低低一笑,“前些时日,本宫不慎小产,宫中发现一只香囊,里边装了红花。后经查探,那香囊正是出自你宫中,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云镜纱有些理不清这话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舒裳晚当真有了身孕?
若是假的,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
但她下意识反驳,“宫中只有臣妾与娘娘两个妃嫔,若是娘娘小产,嫌疑最大的只会是臣妾,臣妾岂会如此蠢笨?”
舒裳晚抬起冰冷的眼,“起初本宫也不信,但后来邀你赏花,你为何不敢喝本宫的饮子,是不是心里有鬼,害怕本宫害你!”
云镜纱这下是真的震惊了,眼睛微微瞪大,“臣妾……”
“住嘴!”
舒裳晚蓦地将她打断,眼中有泪滑落,颤抖的身子被丹莹扶住,“老实交代,你究竟是怎么害了本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