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起身,眼里夹带浅淡笑意,“小雨。”
云镜纱兴致勃勃递出手里的木盒,“小圆,我给你做了身衣裳,你回去试试合不合身,若是不合适,下次来的时候带来,我给你改。”
话落发觉有些不合适,云镜纱摇头,“不用带来了,你就递个话给我,我让陛下派人去取。”
孟桓启轻咳一声,“你姐姐说的是。”
唐鹤原含笑抱过木盒,“好。”
云镜纱笑着拉过她的手,坐在她身侧嘘寒问暖,“伤好些了吗?还疼不疼?这个太医治不住咱们就换个太医,一定不能委屈了自己……”
听着她满含关怀的嗓音,孟桓启无奈摇头,垂头继续看折子,让这姐妹俩好好说会儿话。
唐鹤原耐心问答问题,云镜纱放宽了心,饮了口茶,犹疑道:“小圆,你可听说靖国公府小公子的事了?”
虽不知她是何意,唐鹤原也点了头,“知道。”
这事在京城闹得挺大,谁也没想到拍花子竟然杀害了舒晋唯一的儿子。
舒家此刻毕竟还没倒,该做面子的自然得做做面子,这几日去靖国公府的人不少。
云镜纱斟酌着开口,“他的母亲连姨娘,与大姐姐生得很像,只是眼下多了一颗红痣。”
唐鹤原端着杯盏的手一顿。
“小圆,你知道大姐姐葬在哪儿吗?”
唐鹤原手心一紧,艰涩出声,“当年我醒来时身边并没有大姐姐,我想,她应该是被舒晋带走了。”
云镜纱怔愣住,大姐姐尸身不见踪迹,舒晋身边又有一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女人,这实在让人怀疑。
“可是……”云镜纱抿唇,“当年我是亲眼看着大姐姐撞柱而亡。”
她偏头看着唐鹤原,语气很轻,“你能死里逃生,是因杀你之人并不知你心脏生在左边,可大姐姐是自戕,她是抱着必死的念头撞柱,那么多的血,她有可能活下来吗?”
唐鹤原沉默了。
云镜纱叹气,“我见到她的第一面,也着实惊讶到了。她与大姐姐实在生得太像。”
“可后来我打听过她的家世,并无异样。且她对舒晋和舒廷的感情很深……”
顿了许久,云镜纱嗓音放轻,“你若是怀疑,可以想办法见她一面。”
云镜纱对连茱的感情很复杂,她一开始虽被连茱的脸迷惑过,可亲眼见到她与舒晋相处时的亲昵,内心深处一直坚信她与魏姝就是两个人。
由她所说之话,或许会影响唐鹤原的判断。
唐鹤原摇头,眼里带着颓丧,“我知道大姐姐生存的机会渺茫,只是听你说起,心里难免生出希望。”
“如果有机会,我会见见她的。”
过了片刻,唐鹤原哑着嗓子问:“小雨,再过不久就是爹娘的忌辰,你可要去祭拜?”
云镜纱指尖一抖,险些没拿稳手里茶盏。
缄默良久,她摇摇头,“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随你去向爹娘请罪。今年你替我给爹娘多烧些纸。还有大姐姐……若是可以,你在爹娘旁边,也替她立个冢吧。”
宫中有太后虎视眈眈,上次出宫去见唐鹤原已是冒险之举,在彻底扳倒舒家和太后之前,她不想再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