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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亮眼的水红色,一套素净的碧落色。
丰熙瞧了,拧着眉道:“两套不够,奴婢再选几匹料子送去尚衣局。”
云镜纱想了想,“我记得有一匹晴蓝的宋锦,那料子留着别动,我想给陛下做件氅衣。”
他这阵子辛苦,她总不能除了汤水什么都不表示吧?
云镜纱招来芳音,“你去问问高公公陛下的身量,悄悄的,别声张。”
“好,奴婢这就去。”
丰熙和芳音各做各的去了,尹寻春坐在外间的红木圆凳上吃糕点,笑眯眯地和两人道了别。
等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她往外看了眼。
小宫人们聚在外头,打扫的打扫,闲聊的闲聊,一时半会儿应当无人进殿。
尹寻春鬼鬼祟祟起身,踱步到云镜纱身边。
她正坐在书桌旁,手里捏着笔作画,从仅有的轮廓不难看出是件衣服。
尹寻春面色严肃,“姑娘,我有件事要告诉您。”
云镜纱瞥她一眼,随口道:“什么事?”
尹寻春凑近她耳边,嗓音低低的,“我怀疑丰熙姐姐会武。”
上次见芳音不慎打了丰熙一下,但她动都没动过,尹寻春便起了疑。
这段时日她没事就凑到丰熙身边仔细观察,终于被她得出一个结论:丰熙会武,且武艺不凡。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厉害的姐姐,若非害怕暴露功夫给姑娘添麻烦,她真想和她切磋切磋。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尹寻春等了片刻,没等来云镜纱的只言片语。
她疑惑眨眼,“姑娘不担心吗?”
云镜纱眉眼不动,“担心什么?”
“当然是担心丰熙姐姐心怀不轨。”
说句不害臊的,一个会武的宫人在宫里的助力是普通人的几倍,像她就是啦,正因为她有本事,姑娘才这么器重她。
若是丰熙心藏歹念,哪怕有她在也防不胜防。
云镜纱偏头,“你觉得丰熙会做不利于我的事?”
尹寻春犹疑,“应当……不会吧?”
云镜纱失笑,食指点了下她的眉心,“你这小脑袋就别想了。”
她语气笃定,“丰熙,是陛下的人。”
尹寻春:“啊?姑娘怎么看出来的?”
云镜纱继续作画,“自我入宫后,她的表现太镇定了,似乎笃定有人为我撑腰。她很少有情绪波动,从前身处的环境应当很单纯,每日只有唯一一个目标。此外,陛下来玉华宫时,丰熙从不关注他,但每次上的茶,都是陛下喜欢的君山银针。”
云镜纱猜测,“她应该是陛下的暗卫吧。让她来给我做一个掌事宫女,真是屈才了。”
尹寻春佩服地眼冒星星,“姑娘真厉害。”
她就想不到那么多。
云镜纱扬唇哄她,“之前都是猜测,如果你不告诉我丰熙会武,我也无法笃定。”
尹寻春咧开嘴笑。
笑着笑着,她蓦地想起一事,“对了姑娘,我听说,慈宁宫今日死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