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殿,孟桓启环视,“你们娘娘呢?”
芳音回:“娘娘在寝殿。”
他随意点头,“去传膳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孟桓启抬步进了寝殿。
纱帐落下,他一眼看见云镜纱坐在榻上,双目虚浮,似是在发呆。
“在想什么?”
云镜纱回了神,淡淡应了一声,“陛下来了。”
孟桓启眉心轻皱,在她旁边坐下,“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云
镜纱面色冷淡,“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也总得有个理由。”孟桓启并不相信这个借口,“和朕说说,到底怎么了。”
“陛下当真想知道?”
云镜纱偏头看他。
这话里的戾气让孟桓启意外,却还是点了头,“想。”
在孟桓启面前,云镜纱一向装得很好,可是现在她暂时不想装了,蓦地冷笑一声离开软榻。
片刻后,她向孟桓启摊开手,质问道:“陛下先告诉我,这是什么?”
白嫩掌心躺着一张帕子,帕子上一颗被捏得看不出原形状的东西,可即便如此,孟桓启还是认出来了。
那一瞬间,仿佛有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将他淋得哑口无言。
“陛下。”
云镜纱红着眼,不依不饶地追问:“还请你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
孟桓启张了张唇,嗓音发哑,“避子药。”
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啪嗒”砸在地面,云镜纱忍住啜泣,可哭腔还是溢了出来,嗓音颤抖,“为什么?”
见她这般伤心,孟桓启心里难受,“霂儿,你先别哭……”
云镜纱打断他,睫毛被泪珠打湿,泪水源源不断涌出,“你知道我有多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爹娘走了,姐姐走了,小圆也不在了。
她身边的亲人,一个都没了。
哪怕生孩子不乏利用,可她是真心想要一个孩子。
有了孩子,血脉得以延续,她在这天底下,就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可他在同房前吃避子药。
还有那个香囊,追查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鸳鸯背后的人到现在都没露出马脚。
在这宫里能有这么大能耐就那几个人,偏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想让她有孕。
云镜纱哽咽,“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孟桓启揪心地疼,去拉她的手,“霂儿……”
“别碰我!”
云镜纱骤然后退一大步,孟桓启的手僵在空中。
失控的情绪得以发泄,云镜纱快速冷静下来,计算着最优反应。
杏眼里含着泪水,她哭得梨花带雨,紧蹙的眉心彰显着伤心欲绝,楚楚可怜。
半真半假地说:“我自幼没了父母,对我来说,亲人是全天下最梦寐以求的存在,我满心欢喜地期盼有一个和陛下的孩子。可没想到,一切都是我的奢望。”
“我以为陛下待我有几分情意,我为这情意沾沾自喜,哪怕贵妃刁难,只要念着陛下,一切磨难我都可以置之不理,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