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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桓启绕进屏风后,把水倒进浴桶,转身大步走出内室。
云镜纱看了眼阖上的窗,在等孟桓启回来还是先去沐浴之间犹豫。
四周也没有能遮挡的东西,她抿抿唇,料想这屋除了孟桓启也没人能进,小心翼翼松开被子,慢慢下了床。
走到半路,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推门进来的孟桓启也愣了,目光跟黏在云镜纱身上似的,怎么也分不开。
一身雪肤染上粉色,云镜纱咬唇含羞带怒地嗔怪,“陛下怎么不敲门!”
孟桓启猛然回神,一把将门关上,大步朝她走去。
黑眸里涌动的暗光令云镜纱一颤,不自觉后退一步,侧开眸子掩饰慌张,“陛、陛下。”
孟桓启在她面前站定,声若碎玉,“进自己的屋子,为何要敲门。”
在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下,云镜纱脸慢慢红了,缩着肩膀侧了下身子。
“躲什么?”
灼热掌心握住双肩,滚烫热度令云镜纱心尖一颤。
“很好看。”
喑哑嗓音在耳畔回响,云镜纱脸上热度更甚。
下一瞬,她蓦地腾空,被人拦腰抱着大步走向浴桶。
……
沐浴完穿好干净衣服,云镜纱在原地站了会儿,迈着略带酸软的腿走了两步。
日头还没落,孟桓启站在院里拿着锄头,在容夫子的指挥下蹲下锄草。
云镜纱靠在门上安静看着他,目光温柔而幽深。
一通忙活,孟桓启额上沁出汗珠,云镜纱捏着帕子,踮着脚尖为他拭汗。
他垂眸看她,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揉搓。
不一会儿,武稷也回来了。
容夫子给他打水洗漱,等他歇息完,躺在竹椅上摆手,“行了,天色不早,快回去吧。”
云镜纱惊讶,“这就走了?”
容夫子乐呵呵的,“是啊,晚了城门得关了。”
这倒也是。
接收到孟桓启眼神的武稷去牵马。
孟桓启走到容夫子身旁,取出一物,“今年的。”
容夫子笑着接过,用手摩挲着,感觉是本书的形状,脸上笑意愈甚,目光温柔,“好,好,乖。”
第一次听见有人用“乖”来形容孟桓启,云镜纱新奇不已。
下一瞬,只见容夫子朝她招了招手,“丫头,快过来。”
云镜纱乖顺走过去,“容爷爷。”
干燥温暖的手牵住她,与另一只修长的手掌交叠在一处。
容夫子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里闪烁着泪光,“好,好孩子,你们要好好的,好好的。”
他认真叮嘱,“夫妻之间最忌隐瞒,无论什么事,你们好好商量,这日子啊,一定会和和美美的。”
云镜纱暗嘲,她瞒着孟桓启的事这么多,若是和他商量,保不准隔日就没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