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桓启挥退宫人们,云镜纱嗔他一眼,“哪有这么夸张,我都好了。”
孟桓启:“小心为上。”
给云镜纱夹了筷子鸡肉,他道:“吃吧。”
饭后天已擦黑,屋内灯烛被一一点上,云镜纱窝在榻上无事可做,忽听孟桓启问:“会下棋吗?”
云镜纱点了下头,似有些羞赧,“会,但不精。”
“闲时娱戏,不用精通,会即可。”
孟桓启扬声,“取副棋来。”
丰熙取来棋,目不斜视退后。
孟桓启轻点下颌,示意云镜纱先。
她捻着白玉棋子,慢悠悠落下一子。
孟桓启看着锋锐,但棋风沉重稳健,步步为营,反而是云镜纱锋芒毕露,势不可挡。
二人一来一回,白棋越发处于上风,以摧枯拉朽之势胜出。
云镜纱丢了棋子,气闷抱怨,“不下了,陛下一直让着我,这样下棋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自己和自己下。”
孟桓启微怔,“不让了,再来一局?”
云镜纱使小性子,“不,我要去沐浴了。”
她叫了芳音送水,手臂撑着软榻站在地面,慢吞吞往浴房走。
孟桓启起身追上,“朕抱你去。”
“不要不要不要。”
云镜纱双手抵着孟桓启的胸膛,脑袋摆得飞快,见他重如山岳,哼哼道:“我又不是残了,不至于几步路都走不了。”
孟桓启沉脸,“不许胡说。”
他神情严肃,云镜纱软了嗓音,“好啦,我不说了。”
她乖巧笑着,“我自己去。”
孟桓启仔细端详云镜纱的神色,往一旁退开。
云镜纱越过他,缓步进了浴房。
在原地站了须臾,孟桓启回到软榻,捏着黑棋在指上把玩。
丰熙芳音几人进出着,那个叫做尹寻春的宫人在远处偷偷打量他,孟桓启低眸,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不知何时,屋内宫人一一退下,只余他一人。
他抬眼看着内室,眉眼氤氲着暖光。
蓦地,浴房内噼里啪啦一阵响,夹杂着少女的惊呼声。
“啊!”
孟桓启脸色一变,扔下棋子,急速赶往浴房。
湿润雾气扑面而来,清甜香气四面八方将他裹住,仿佛密不透风的罗网,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地面潮湿,衣桁倒塌,方巾散地。
一只雪白的手掀开巾子,露出少女的身影。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