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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纱心慌意乱,泪眼婆娑地往外追了两步,“陛下!”
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蓦地顿住,孟桓启转身,大步朝云镜纱走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云镜纱鼻头一酸,眼泪源源不断砸在孟桓启衣上,她抱住他的腰,哽咽道:“陛下,我只是害怕。”
“贵妃娘娘背后有太后,有国公府,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哥哥。”
“我想帮他,帮我自己。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有能力站在陛下身边。”
孟桓启抱紧她,低声道:“霂儿,你有我。”
感受着怀里姑娘颤抖的身躯,孟桓启懊恼不已。
他不该任由妒意冲昏头脑,口不择言。
她为什么要扳倒冯家,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一个云景舟而已,哪怕在他不在的这十年里,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哪怕他们拥有共同的秘密,哪怕云景舟至今保存着她绣
的荷包,哪怕云景舟对她心怀不轨。
但那又如何?
他们相依为命十余年,可到最后,她选择的依然是他。
无论什么原因,站在她身边的是他,他们会相依白头,直到终老。
或许,她并不清楚云景舟心里的念头。那更好,他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她视为手足的兄长对她生了男女之情。
既然选择了做她的兄长,那便做一辈子吧。
孟桓启松开云镜纱,温热指腹轻柔擦去她面上泪水,“乖霂儿,不哭了,是我的错,不哭。”
云镜纱捏着拳头在他胸上砸了一拳,口中却啜泣着说:“是我犯了错,陛下怪我是应该的。”
孟桓启指尖挑去她被泪水打湿紧紧贴在脸侧的发丝,语气放柔,“是我没给你安全感,你才会这般患得患失。”
云镜纱哭着摇头,说不出话。
孟桓启抱着她坐在床榻上,让她贴着自己胸膛,轻声细语地哄,“乖,不哭了好不好,哭多了伤眼。”
云镜纱呜咽,“我控制不住。”
大手放在她背上,孟桓启一下又一下地轻抚而过,安慰着她激荡的情绪。
慢慢的,云镜纱止了哭,伏在孟桓启怀里闭上眼。
“霂儿?”
孟桓启轻轻唤了一声,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他动作轻柔地抱起她,把人放在床榻上,替她盖好锦被。
脚步声远去,云镜纱睁开眼。
呆呆地盯着头顶帐子看了许久,眼眶发红酸痛,她坐起身揉了两下,穿好鞋子下床。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丝从窗外飘进来,淋湿了窗台上一盆木芙蓉。
宫人们早被孟桓启支开,此刻的玉华宫寂静无声,唯余簌簌轻雨。
云镜纱来到窗前,冷风灌进单薄衣领,吹得雪肤上起了一片小疙瘩。
她仿佛毫无察觉,摊开手,雨水堆积在雪白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