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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饮檀不住在宫里,用女官追月的话来说,住在宫里短命,皇后恨不能早早西去了。
顾饮檀在京城中开起了香料铺,商贾的处境好了不少,相比起以前,经商的范围更大。
但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在寺庙里,她也不修行,也不吃斋念佛,单纯住着。
他们唯一的孩子出生在一个平静的午后,是顾饮檀取的名字,叫“琅轩”,太子十五岁的时候,段竟出宫了。
大概是曾经感受过顾饮檀死在自己面前的冲击,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他对于这个皇位已经没有多少执着了。
一早,顾饮檀就听见门外一只鸡打鸣,吵得她睡不着,她抓着扫帚跑出去。
刚打开门,就撞见一片宽阔的胸膛,顾饮檀一怔,脱口而出:“段竟!你要吓死谁!”
段竟换了一件寻常衣服,身后就带了一个小少年。
那小少年乖巧喊道:“母后。”
顾琅轩很少见到这个母后,他从小过得
比一般人无聊,为了尽快接手政事,很少出宫。
对于寺庙里的东西很好奇,顾饮檀由他去了,转而问:“你怎么来了?”
这几年,他们聚少离多,因为朝中的事情不少,主要还是前太子党虎视眈眈,即前太子本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处理了一些跳梁小丑,今天才有时间来看你。”段竟坐下来,“还不打算和我回去?”
顾饮檀把手从他手中抽回来,“我明日下江南,去看看江南的铺子。”
段竟点点头,转头对顾琅轩说:“把行李整理好,我回头来找你。”
顾琅轩起身去了,他很少和父皇说话,这一次还是因为他主动说想来看母后,父子才有机会一路同行。
顾饮檀对这个儿子也不怎么上心,但好在是没有长歪。
“行李?你又要住这啊。”顾饮檀拖着下巴说,她打量了一圈自己住的地方,“我都好久没有收拾地方了,没有两张床。”
段竟摇头:“他会回去,我留下来。”
顾饮檀其实都清楚,这十几年,没有一天,她没有一天是自由的,小到她吃的菜,大到她去了什么地方,身边都有暗卫禀报给段竟。
不过,久而久之,她好似已经习惯了。
“你让他们撤下去吧,我快要闷死了。”顾饮檀嘟哝了一句,被段竟拉着坐在腿上。
段竟看了眼暗处的人,那几个暗卫撤下去了。
翌日一早,顾饮檀差点没起得来,她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准备回身去拿行李。
却没有看见清理好的行李,她一愣,恰好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