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竟勾唇,塞给她一盒嘉应子:“等我画完了就准你吃。”
顾饮檀其实是不会答应这种请求的,但奈何怀里的嘉应子实在是太酸甜可人,她看着也不是什么体力活,于是靠在贵妃椅上,催促道:“快点。”
她忍了又忍,在画到眼睛的时候偷偷吃了个嘉应子,嘉应子的红色糖浆沾了点在她嘴唇上,她无知觉地舔了下。
段竟的画笔顿了顿,眼底泛起一点一样地情绪,又在她唇角添了几笔。
“好了没?”
段竟低头沾墨:“快了快了。”
“好了没?”顾饮檀又吃了个嘉应子。
段竟看了过来,顾饮檀一僵,以为他又要开口念叨,结果他只是说:“再拿一个放在手里。”
顾饮檀原本也是听他说的,只是拿着蜜饯的手不由自主地就塞嘴里了,她嚼吧嚼吧,又赶紧拿了个放在手里。
段竟一笔一划不紧不慢地画,到最后顾饮檀自然是睡着了。
日头正好,在她身上找了一层暖洋洋的,身上的锦纱轻盈,被风吹起一点涟漪。
一颗枇杷从上掉下来,刚好丢掉在顾饮檀面前,她浑然不觉,睡得香甜。
段竟撑了把伞在她头顶,又换了套工具来画。
几个侍女在远处偷笑,交头接耳道:“咱们侯爷对夫人真好!”
“我都羡慕了……”
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们几个不去干活,在这呢?”黄湘娘突然出现,将几个侍女赶走:“快去洗衣服!”
黄湘娘趁着顾饮檀还在睡觉,赶紧把今日的安胎药煮好了,趁热放凉了,才端过来。
顾饮檀醒来的时候院子里安安静静,圆子窜上贵妃椅,缩在一旁哼唧。
“夫人,该喝药了。”黄湘娘把药放在了她的面前。
顾饮檀歪过头,见段竟在远处看书,她把药一口喝光,走过去。
一股药的味道憋在嘴里,她屏住呼吸,大声说:“段竟!蜜饯!”
段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她着急得要命,缓缓说:“没了。”
顾饮檀被苦得哇哇直叫,上蹿下跳,最后被段竟按着喂了一颗蜜饯才满意。
“混蛋,趁人之危的混蛋!”
喝完药顾饮檀倒在一旁休息,她语气懒散:“我都喝了这么久的药,到底还要喝多久?”
说完顾饮檀自己先意识到了,她自己的身体不好,动不动就风寒感冒的,喝药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谁知道段竟站了起来,他凑近顾饮檀,身子往下压了点。
“你……干什么?”顾饮檀皱眉就要伸手推。
“不喜欢这药?是不是太苦了?”
顾饮檀的手一滞:“也不是,我从小到大的药喝得多了,这不算什么。”
她说谎了,喝过再多的药也还是会觉得苦,但她吃过最多的苦也就是药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