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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奇志就坐在高位上悠闲喝茶,仿佛置身事外,耳朵却又忍不住听着巡街使一一道来:“属下接到太史局的‘鼓契’后,紧接着便是敲响六街鼓,然后骑卒开始巡逻,这其中半个时辰都不要。”
正阳街靠近西市,这人来人往的想要隐藏也不是难事,若凶手早就杀人离去,可这血腥味如何隐去。景清幽同应祉想到一处了,杀完人若在正式夜禁前离开……
“武官暗中查探,那两晚除了有两户人家举行昏礼,偶有几个犯夜禁的,但也是初犯,不过这些都是平日里巡逻时有发生的事,倒无甚异常。”
没有什么异常……越是寻常越是奇怪。
景清幽开口:“孟将军,下官斗胆向将军讨要一份那几晚执勤的所有骑卒人员名目。”
清脆一声,孟奇志将茶盅置于桌上,抿嘴笑道:“无碍。你速去书写一份出来,景大人急着要。”
“领命。”巡街使转身告退。
“唉!”孟奇志长叹一声,崴着大胖身子艰难起身,“晌午饭时辰已到,肚子快饿扁了,孟某先行告退,稍等他就给你们送来啊。”
“孟将军小心,走好。”景清幽对着孟奇志的背影最后再来了段溜须拍马收尾。
应祉鄙夷的目光看着景清幽,景清幽自是不在乎,“怎么,应少卿,官场话术您为官两载,还没学会吗?”
“本官只是没想到,景大人还会说这些话?”
“怎么,少卿想听?您想听,下官也可以对您说啊。”
应祉:“……”
景清幽笑了笑,“我知道应少卿不屑于虚与委蛇,但是,少卿看到了,说些奉承话,某些事是否顺利些?我不需要某人记住我的恩情或者我对谁感激涕零,天下熙熙皆为利
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应祉又岂不懂,但她一个丞相千金,哪里悟得的这些道理,难不成中书令还教这个?
应祉沉默片刻,眼里富有深意看她:“但,某些时候也是不用虚情假意的,不是所有人都吃那套。”
景清幽笑了笑,不语。看来应大将军对这个小儿子保护得很好,都二十的人了,还像个小天真一样。
等了些时候,巡街使才呈上了所有人员名目,应祉和景清幽拿了东西后便离去。
正是白日里太阳最毒辣的时候,景清幽往外走的时候小碎步悄悄躲在应祉背后遮阳。
应祉走到马车前,察觉景清幽怎么没跟上来,往后一转身,对上景清幽一双含笑的大眼睛。
景清幽装作无事发生:“应少卿,你先上去啊。”
两人坐到马车上,才敢说出各自的猜想。“下官方才走至巡街使身后,悄悄嗅了巡街使发丝的气味,不是那人。”
“那你要所有人员的名目作何?”
“派人去京兆府里问问,这些人所有的籍贯、升迁全都要查清楚。”
“你要找出那个吴容?那你为何不直接问孟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