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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幽拿起酒杯掩着嘴,偷偷往阿涂那边坐过去:“阿涂,其实我有事想问你。”
方才豪饮畅快的脸上骤时笑容消失:“我知你想问什么,防止人多眼杂,咱去里面内间。”
俩人去到无人的厢房,阿涂倏地换上严肃的脸色。“阿幽,我是信任你,才将我的疑点说与你听。”
原本寂静的厢房内,时不时传来外面杂乱的笑闹声。阿涂陷入沉思,受他影响,景清幽随即也慌起来。
“怎么了?”
“阿幽,你应是要问我庙会之事吧?”
景清幽迟疑着点头。
“如今朝中人心惶惶,有的担心此事闹大了影响两国交好,从而圣上发怒牵及群臣;有的则担心抓内鬼牵连到自身被泼脏水。京兆府近日忙的衙署简直是要生烟了。”
一声叹气声响起,阿涂站起来前后踱步,忍不住问道:“阿幽,你也觉得那日那群黑衣人是高昌死士?”
景清幽连忙摇头,“阿涂你那日也瞧见了那群人?既然你也亲眼目睹,那你且说说你的疑点。”
“长安民众不知道什么死士,但是大燕皇帝只要一查便极容易往高昌死士这边查到。那日我也确实确实亲眼所见,那群人戴着的是高昌皇室死士的特制弯刀,那弯刀用珈蓝山寒铁冶炼而成,刀面锋锐且寒光照人,仿制的可能性很小。但我的疑惑也在此处,他们过于追求刀的一致,却忘了最明显出错的地方。”
景清幽与他异口同声道:“衣服。”
阿涂惊喜道:“你也瞧出来了!那便证明我们的猜想不错。”
碍着在外面,防隔墙有耳,景清幽努力压着嗓子说:“高昌人大多喜骑射,衣服模仿的是大燕武士的对襟衫,衣料多是麻葛,而今日那波人确实衣衫是黑色对襟衫,衣料我摸着也像麻葛,但他们外面穿着的那身毛皮实属有些怪异。”
阿涂接着她的猜想说:“一群人中穿的有貂皮、羊皮的也有狼皮的,但他们中的头头穿的是狐裘,且是白狐裘,先不说白狐裘的珍贵程度,就说这狐狸在高昌可是灵兽,是财富智慧的象征,既然如此,作为高昌人,怎会制狐皮为衣?”
既说通了,景清幽反而松了口气,“阿涂你经商多年的知识也算派到用场了。”
“那可不!”阿涂笑了笑,随后又神色凝重,“不过,即使高昌国国王与大燕皇帝书信解释了,大燕皇帝也不一定全信,这挑拨离间的目的对方也算达到了。”
“既如此,那就让京兆府努力查吧,先把孩子找回来,孩子是无辜的。也不知那帮人所求究竟为何,竟要让一帮孩子为人质?”
两人谈完话后就出了厢房,几杯酒竟让景清幽红晕上了脸颊,阿涂跟在她后面却脸色幽幽,讳莫如深。
瞅了瞅一直忧心忡忡的阿涂,景清幽安慰道:“阿涂,我知你担心什么,目前事情还未传开,官府会亲自去抚慰那十几处人家,事情只要还未闹到边境,就肯定不会影响到两国之交,你也能顺利在燕经商。”
阿涂听了她的安慰之言,假意宽心道:“我知道了。”但眼里是化不开的愁丝。
第26章我要非礼你“听听我的心慌不慌~”……
天渐黑,景清幽慢悠悠往拾光巷走,在衙署忙碌了一下午,饥肠辘辘。再加上与阿涂饮了几碗酒,已是醉意上头。
微微颤抖的步伐使她人都看不清了,前面这人谁啊?怎么有点像应祉。走近一看,努力稳住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