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眉茫然的脸色顷刻间转变为厉色,对
着台下众卿道:“当年朕糊涂啊,才信了钦天监的一番话。如今真是给大燕留了一大隐患,既如此,也别怪朕不顾着先帝情面了。”
女帝沉吟半晌,“宫将军。”
“臣在!”
“朕命你立即前往北地,镇压废黜的平因王叛乱!”
退朝后,应祉去了书房见陛下。若没有昨夜的心理建设,他此时怕是无法以如此冷静的神色来见皇上。
皇帝正坐在案前批折子,听见脚步声,轻抬眼皮,随即收回目光。淡淡出声:“应卿还知道来见朕,你昨日闯台狱的架势,朕还以为你眼中已经没有朕的威严了。”
闻言,应祉立马跪地谢罪。昨夜整夜未眠,满脸疲态,说出的话却无半分迟疑,“微臣拜见陛下。臣自知举止不妥当,但也是事出从急。”
皇帝叹了声气,搁笔一旁,喟叹道:“你可知你一个劫狱,那些个谏官又有多少折子递上来?连着几个了,都是批你的。”
应祉却只淡淡一笑,“那证明陛下身边尚有一群敢直言进谏的大臣,陛下的眼睛未受蒙蔽。”
“行了,你惯会说些好听的话。你来,其实是向朕问罪的吧。”
“臣不敢。”应祉抬起的头立马低垂了下去。
皇帝只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呵。你不敢?你不敢还直接闯入台狱,带走景清幽?”
“既然是大理寺的错,自然不能让她一人替大理寺受累。”
“罢了罢了,哪儿是大理寺的错。是朕的错,朕想着先让宋奇贤当段时间的替罪羊,若是凶手还迟迟未动,便再让大理寺也掺和进来,恁管是太子亦或是雍王,别国奸细,都该有所动静了。”
“陛下您……”
楚青眉只笑了笑,“你们以为朕不知?若是朕连你们之间的暗流都瞧不明白,怎敢坐上如今的位置。”
应祉颔首轻笑。
楚青眉目光深远地扫了眼应祉,眼里似有深意,“依应卿所见,凶手该动手了吗?”
应祉略有动容,压制住眼里的慌张,“臣不知。但臣可以猜到,此事应该与两位皇子无关。”
“哦?何出此言。”
“因为这样,伎俩太过拙劣,明眼一看便知皇室子嗣不和。相反,暗地里的较劲,别人看不出,来往的争斗就不少了。”
“若是有证据了就好了,这样朕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行二十年前未决之事了。”女帝眼中闪过看不清的狠厉。
“臣擅自闯入台狱,愿领罚。”
陛下只是笑了笑,“朕在你们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如此坚守着纯洁的感情。”倾之,兀自轻笑一声。“也罢,这计谋既然是朕故意为之,罚太多于你们不公平。不罚,那帮谏官手又写个不停。不如……罚你禁闭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