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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是应少卿回长安了,把她从狱中接了出来。“还未向圣上禀明,也许圣上会怪罪下来,但女儿已决心与大理寺共进退。”
爹娘便没再说什么了,只顾着迎接女儿回来,喜悦充盈了整个景府。
景清幽在牢里生病的事,她爹娘都知道。狱卒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二老送进来的东西都能顺利交给景清幽。故而她在里面,抛却住宿的
苦,其他的倒好。
她哪里瘦了,应祉尽瞎说。
景清幽躺在床上回想马车里的种种,不禁笑出声来,这月他和她二人过得都一般吧,也算共苦的交情了。
正阖眼入睡,一声“窸窣”声,景清幽不止鼻子灵敏,耳朵也是。细小的响动在这静谧的夜里,只会被放大数倍,她怎会听不到。
“谁?别在那儿装神弄鬼!”
景清幽掀开被子连忙起身,披上外衫,走到外间屋,对着窗外的“簌簌”声厉声道:“出来!我知道是人。”
景清幽不耐烦地过去,将窗户打开,一身高大的黑影映入眼帘。抬眼一看,怎么是他?
“应祉,你怎么在这儿?”
“阿幽。”应祉可怜兮兮的语气喊了她一声。
“你……外面天冷,进屋吧。”
“不了,夜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名声不好。”
景清幽嗤笑一声,“你还知道对我名声不好,半夜三更翻人墙,来到未出阁的娘子院子里,逼我出来见你。这也是为我好?”
应祉羞愧难当,低头垂眸。倾之,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阿幽,若是我不再是应祉了,你……你还愿意信任我吗?”
景清幽眉头紧蹙,狐疑地盯住他躲闪的目光,“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见他吞吞吐吐,景清幽不耐烦将他扯了进来。立马紧关窗户,挡住屋外的寒气。
“真是的,冻死了。你不进来,我可不想陪你受冻。”
景清幽推他至桌边,“坐吧。给你倒杯热水。”时不时瞧瞧他冻红的鼻尖和耳朵。回到屋内掌灯,室内顿时敞亮些许。
点完烛火,坐回桌边,“你既然半夜做这样不着调的事,指定不可能是什么好事。且你觉得说出口很难为情,可是,应祉,今日我在马车上与你不是已说清了吗?我是可与你共进退的人。先前我避你,是我不相信你与其他男子不同,可我仔细回想。你尊重我的意愿,你了解我所思所想,即使我有着与长安女子不同的想法与行径,你也依旧倾心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