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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宋将军体谅。”应祉接过了这把刀。
宋齐贤挑了挑眉,些许意外,又一想,或许也在情理之中。
“应少卿,右手单手握住刀柄,像宋某这样。”宋齐贤拿了那把最大的刀做示范。
“右手握于刀柄之上,以手腕和手肘为支撑,若单手握住的力气都没有,宋某还劝应少卿莫要逞强啊。”
话音刚落,应祉提刀而起,地上的泥土被划出一条深嵌的痕迹。转瞬间,刀已稳稳握住,利落的动作不输宋齐贤。
“应少卿,如我这般,以左手微微虚扶住刀柄,这左手便如江上风帆,是控制出刀方向的。譬如——”宋齐贤朝着几步前的稻草人径直一刀而去,风似有了形,刀锋削过,稻草人顿时一分为二。
太子站于台下,见此景,忍不住鼓掌叫好,“好威风!宋将军的耍刀功夫果然不凡,如若我有这般力气,也想学个一二了。”
宋齐贤递了眼色给应祉,“应少卿,到你了。”
猎猎一声,应祉手中的刀向外砍去,方才已腰身斩断的稻草人经应祉一刀,瞬间分为了四瓣。
宋齐贤威严的脸上显露出微不可察的赞赏之色,大悟道:“宋某终于想
起来了,应少卿是镇国将军家的二郎,身手定然不凡。方才那一刀,不有个几年功夫,难有那般气候。只是不知应少卿功夫如此了得,怎做了文官?”
应祉收刀,刀锋深深嵌入土地里。闻言坦然一笑,“家父与家兄皆是武将,但应家祖上却是文官起家,说来也觉惭愧,晚辈在军营时获了微毛小功便主动找圣上拿先祖说事,邀了个少卿一职。私以为,为文为武无差,皆能为大燕着想便好。”
“哈哈哈——”宋齐贤倏然豪爽一笑,“应少卿所言极是,想近些日子长安纷争不断,应少卿处理的已为尽心竭力了。”
应祉却摇头道:“非也,非也。近日黑衣人踪迹未定,晚辈日夜难安。不知,宋将军是如何看待庙会一案的?”
两人声音戛然为止,唯听见北方呼啸。宋齐贤瞟了应祉一眼,斜嘴笑了笑,不答,却对着太子道:“殿下是何想法?”
太子犹沉浸在耍刀中,倏然被点名,竟问起了他时政。好在平日里太傅所教甚广,他也能触类旁通,倒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学生认为——朝堂公卿所猜测的,无论是持内斗亦或是外敌的观点,都是不大可能。如今朝中势力分成了几股,外敌当前,内部便顾不上乱了。依外夷想挑拨离间而言,首先大燕和高昌的嫌隙已经达成,再有可能,那便是欲引起大燕内乱。如果学生猜的不假,今日应少卿寻来,应是有了什么发现吧。”
太子笑脸相迎,说的话却直击要害。
应祉颔首,“太子殿下说得即是,下官在涿郡以东的山村里找到了这行人的踪迹。”边说边时不时观察他二人的反应,“经过严刑拷打,他们都招了……”
宋齐贤闻言,不急不慢问道:“那凶手是谁?”
应祉直视他的目光,眼神互探对方心思,“他说——是宋将军指使他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