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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祉和景清幽四目相对,眼波流转,思绪纷飞,皇室要玩,那只好假模假样也得作陪了。
景清幽嘴角微上扬,笑意不达眼底。“既如此,那大理寺便恭迎公主屈尊入内。”
伊怜高傲地点了点下巴。
“翌日本公主便会像寻常官员一样上衙,今日只当是拜师了,既做本公主的师父,那好处自然不会少。”伊怜拍了声掌,随后一长列的侍女端着赏赐出来了。
伊怜指着首位出场的侍女手里的箱子,如数家珍般地介绍:“景大人,这里面是件葱白色云头花绢绣锦沿边的鹤氅,极衬您淡雅的气质。”
她这是在做什么!景清幽只觉惶恐。
次位侍女上前,手里拿着只匣子。
伊怜依旧乐此不疲地为她一一道来:“这匣子里装的是一只累丝花鸟纹金簪,景大人肤白,平日里虽着官服,但毕竟是女儿家,总会有穿女服的时候,这只簪子可是本公主为景大人细心挑选出来的呢。后面侍女手中拿的是件蚕丝纱衣,现下天凉了虽然用不着,明年总会用的上。还有……”
这么些品质上乘之物,公主赏赐铁定不是简单的赏赐。既然赐给她了,那就不得不收,收了若是教不出什么真本事,无疑也得受罪。真是下了副狠招儿啊,她不得不严阵以待了。
景清幽双手合握,前伸如抱一环,举至前颚,欠身道:“下官多谢公主高看。”
拜师礼后,太子和公主便离去了。
箱子在中院里堆积如山,景清幽看着那些东西无奈汗颜,“应少卿,伊怜公主此举,您觉得是出于何种目的?若她是向着下官来的,那下官岂不是给大理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应祉扫了眼景清幽纠结的眉头,“太子一言,整个大理寺上下人皆知,公主既然愿意来,便得遵守大理寺的规矩,大理寺公务繁多,无暇顾及公主也在理。派几个人在公主身边负责她的安全就好。”
景清幽闻言点了点头。
今日她本要写封信送去吏部,被公主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乱了心绪。仵作行并入官府一举已在朝廷通过,具体如何变动还待尚书省通知。但她有个私心,希望江芽能并入大理寺,照理说长安的仵作应该都是归京兆府的,但奈何案子多,大理寺也缺人手。点名要某一人太过惹人多疑,便委婉讨了江芽和她师父及其徒弟三人。
景清幽提笔完一封信,习惯去找小元。方走至回廊,碰见
了应祉。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要藏信。
她躲的那般明显,应祉又不是瞎子,“你手上拿的什么?故意藏起来不予我看?”
她干脆坦荡点摊开给他看,“一封信而已,我有点私心,想把江芽差遣至大理寺。”
应祉稍微有点印象,“之前连杀案帮了你的那位仵作行的朋友?”
“嗯。”
“那你这样岂不是把撒的网收回了?”
“撒什么网?我只是单纯觉得江芽能力强,想把她留在身边做事而已。才不似应少卿,有那么大的能耐,关!系!网!遍!天!下!”边点应祉的肩膀边暗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