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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臣以为,此举可行。”应祉微弓腰以作请示。低眉处,眼珠悄悄往景清幽的方向瞥了一眼。
皇位上的人欣慰地笑了,点头以作赞赏,“你们一个个的尽会挑错处,看看应卿,方才一番话说得颇有道理。朕意已决,女学是一定要建的。”
陛下既已发话,臣不敢不听从。皆附和:“皇上圣明!”
已退朝,景清幽悄悄地跟在应祉后方。从殿阶下去,俩人一前一后。景清幽已和父亲说了,她要蹭应少卿的马车上衙。
跟着没几步,应祉脚步一停,头都不转地说:“景清幽,跟在别人后面,是你的一大癖好吗?”
景清幽吓得一惊颤,小碎步过去,“应少卿,下官是来感谢您方才在殿上肯为女学说话,兴建女学定有很多难处,势必不会是一帆风顺。但您这句话,为这一路险途开了个好口子。”凝视应祉的目光,坦然道:“下官是真心感谢的。”
眼色真诚,的确像是来感谢他的,他倒不至于怀疑这个。只回道:“顺手的事,也不至于景大人放在心上。”
景清幽眼观鼻鼻观心,他是故作矜持,跟过去,以老熟人的口吻继续道:“应少卿,下官今日蹭您马车去大理寺不要紧吧?”
“当然……要紧。”应祉冷声道。
“景大人以往不是都同景相坐马车上衙的吗?今日怎么非得蹭上我家马车了?还得害我的马多费些力气。”
景清幽一脸震惊,“你不搭就不搭,干何内涵我一顿胖!”横了应祉一眼,乖乖回去坐自家马车了。
望着景清幽气嘟嘟的背影,应祉叹了口气,招惹的是她,推开的也是她。她究竟在纠结什么,犹豫什么?
今夜要去宫里赴宴,早早便下衙。景清幽和应祉站在衙署前等车夫将马车驾来。
应祉偷瞄了一眼身边人,她眼里写满了疲惫,眼皮困得打架,要阖不阖的。
见马车来了,景清幽立马清醒,“哎?只有一辆马车吗?”
车夫一脸困惑加窘迫,“对啊,就一辆。”
应祉问她:“你要另乘一辆?”
“对啊,我们俩乘一辆,不怕累坏了您的爱马吗?”
记仇如她,应祉无话可反驳。“放心,累不坏的。马不会跑,多用鞭子赶赶就会了;马瘦弱了,多练练就强壮了。”
景清幽赞同地点头,十分理解地走到马前拍拍它的头,道:“辛苦了,马兄。”
俩人上马车安坐后,启程了。
安静的车厢内,两人面对而坐,景清幽眼皮耷拉,一副随时会睡着的样子,脑袋越垂越低,上半身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眼见着再垂下去就要摔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