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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幽从回府便一直处在昏睡中,夜半鸡鸣时,渐渐苏醒。睁开眼晃神片刻,揉了揉惺忪睡眼,往外瞧去,还早,犹是昧旦。
想闭眼继续睡,却睡不着了。索性睁开眼睛,望着飘逸的床幔发呆。她虽然发病了,但经过的事情全记得,若是失忆就好了。要不,就装什么都不记得好了?
不好不好,容易被拆穿。那便正式请罪吧,上回她也不小心冒犯过应祉,他都能原谅她。凭他宽容大度的胸怀,这次铁定也没事。
想通了的景清幽捂好被子安心入睡了。
清晨起来,景清幽只觉神清气爽,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
“娘子,你醒啦!”
景清幽轻快点头,“昨儿我那样没吓到你们吧?”
小秋摇了摇头,但随即邪笑一声,“嘿嘿,但是娘子你和应少卿什么情况啊?娘子昏睡了是不知道,可奴家亲眼看到应少卿担心得前后踱步,忧心忡忡的样子。”
景清幽耷下嘴角,装作若无其事道:“哪有什么情况,你们几个不许想入非非。别再在母亲面前添油加醋,不然小心我挠你们痒痒啊。”
“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娘子挠得小秋要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景清幽由侍女伺候好衣服后去镜前梳妆,小秋接着说:“哦对了,大夫说,娘子此次发病确有几分古怪。”
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红润,明眸善睐,确不像得过病的样子,景清幽沉吟片刻,道:“不用大夫说,我也知道。这次尚不至月末,也不过子时,却突然发作,一定有某些原因。大夫可说我身体有何问题吗?”
小秋摇了摇头,“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大夫说娘子心疾发得快,好得也快,以至于身体未能适应。血气方冲上脑子,便被强行压制了下去,体有堵塞之感,还好昨夜大夫已为娘子扎了针,娘子今早起来才觉一身爽利。”
所以……究竟是何原因呢?景清幽不禁陷入沉思,两次发作应祉都在,且模糊印象中,吮指,舔唇……都离不开他的血,她似乎极为贪念应祉的血!
难道血能止她心疾的躁症?那她岂不是真成怪物了!
景清
幽大惊失色,小秋关心道:“娘子怎么了?”
景清幽茫然地摇了摇头,不对,她咬她自己血就不行。难道别人的血就行了?
那心疾又为何提前呢?这又说不出个缘由来。可惜神医行踪不到,一句“云游天下”让人好找!
今儿还得去大理寺,临出门前,阿娘把她拉到一旁,“阿幽,昨儿为娘已经替你打探清楚了,应二郎就是对你有那种心思,我从他眼里瞧得一清二楚,浓浓的爱意啊——化都化不开!你啊就别再观望犹豫了。”苏凛柔笑得心花怒放。
景清幽:“……”
重叹一声,“阿娘,我的这种事你别插手啊,我想与他慢慢聊。感情之事,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