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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幽昨晚回去细想了一下,她与应祉既然做了赌注,那就不能随意将线索告知。要不说她精明,趁机可以套出应祉手里的线索。
“应少卿,下官之前与您做的赌注,您是否还记得?”说完这话,景清幽暗自瞧了瞧应祉的反应。
应祉突然笑了,站起来走到檐下,恰好太阳初升,一缕光射进了院内。两人不再在暗中说话,正好“打开天窗说亮话”。
“景郎中,你别忘了,我们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或者说,刑部和大理寺的命运绑在一起。”应祉的脸色严肃,不像是戏言。
应祉比景清幽高一个头,微弯下头,直视她的眼睛说:“景清幽,我知道你聪明,也有景家给你撑腰,但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我们若无法将此案查清,你猜大理寺和刑部会如何?仅仅是陛下口中的会裁官吗?其实你也察觉到了,这案子背后有推手,凶手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凶手,但推手绝对不一般。”
应祉叹了口气,“我们只需要把凶手找到,至于更深的,慢慢来。”
景清幽确实从一开始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经过父亲的提点,她大概猜出来与争权有关,大理寺是牺牲品,而刑部只是陪葬的。
望着应祉的背影,景清幽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他与朝中那帮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人全然不同,景清幽隐约觉得他知道什么,但估摸是掉脑袋的事,未形成证据他应该不会轻易开口。
“我虽是景家的人,但查案不会马虎,你担忧的事,那些看笑话的人,都不会如意。”
两人此时似乎是确认了某种心意,为了谨防隔墙有耳,一同到应祉的书房讨论案子细节。
“应少卿,昨晚……”一谈到昨晚,两人之间的氛围立马不对劲起来。
景清幽稍一停顿,继续道:“昨晚少卿走后,平康坊的柔儿又找到了我,她说了个重要线索。”
景清幽拿出先前的那枚玉佩,“柔儿说薛萍生前不只有京兆少尹一位客人,还有一个名唤容郎的,恰好对应了沈梅身上的这枚玉佩上的字。”
应祉点了点头,“你先坐着吧,等一个人来,我也有线索说与景郎中听。”
不一会儿,邢七就带着一个黑衣男子进了书房,那人全身黑衣,神情严肃,倒是比应祉还多了几分厉色。
那人朝应祉行礼,“郎君。”黑衣人看了看应祉的脸色,没有要驱逐景清幽的意思,那便是直说无妨。
“郎君,属下前往颍州子阳沈梅和马盼德的老家周围打听,发现了一件令人称疑的事。当时属下四处打听,路遇一老翁,属下将沈梅和马盼德的画像呈给那老翁看,那老翁的话却甚是奇怪。”
沈梅和马盼德是长安城中一对即将要成亲的新人,沈梅是一家成衣铺的裁缝,马盼德则在铺里打打下手,二人并非长安本地户籍,而是颍州子阳人。
沈梅遭毒手后,马盼德便作为嫌疑人被捉去了牢里,这审案的人只顾交差,哪里在乎什么真相。
应祉接手这个案子后,便早早派邢三去了颍州子阳暗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