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手抓紧了他两边的衣裳,仰起头,桃红的嫩唇贴在了他下巴处,再往前挪着,顺着往上一下便吸住了他的唇。
江洛桥的心一阵乱跳,可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学着他亲吻的模样笨拙地吮吸撕咬着。于裴恪而言,这太折磨了,于是两手捧起她的脸,舌头急切地探了进去席卷一切,香津在两人间交换拉扯。
渐渐地,他的吻变得克制而温柔,最后松开她,在额头上虔诚地印下一吻。
“沅溪,我为你画一幅画吧。”
裴恪带着江洛桥到书房,二人相视许久,终于完成一幅画。
她拍了拍发僵的脸,接过裴恪递来的画,饶有兴趣地细抠他的不足,却渐渐发觉不对。
同样的浅绿织锦流云裙,同样的珍珠玉蝶步摇,那张被捏成一团丢进纸篓中的画中女子此刻有了脸。
“挑婚服那日,你画上那未画五官的女子是我?”
“你看到了?”裴恪转到她身旁去,笑着逗她,“娘子以为那是何人?”
江洛桥给他一肘击,斜睨着他:“自然以为是你心上人。”
他闻言,下巴抵在她肩膀处,笑意蔓延。
“是我的心上人。”
他的声音慵懒温柔,情话如烟花在她耳边绽放,待她明白此话何意时羞涩地要推开他,身子却被他圈住,再度落入一番唇齿缠绵中。
接下来的两日,本以为二人会时刻温存,可江洛桥没想到,裴恪消失了。
从前也并非没有这样的情况,故而江洛桥并未多想,如往常一般过自己的日子。期间高泓年倒是来过一次,只汇报了些情况。
夜里,江洛桥带着尤九去了趟画满轩,准备把那朵海棠刺青消去了。
结束后,她瞧见了明亲王妃庄薏文的身影。
高泓年那天说,庄薏文是天齐人,因着上回杨柏的话,江洛桥便留了个心眼。沉吟半晌后,她将尤九打发回府去,悄摸跟了过去。
庄薏文带着三个婢女进了小巷子中,乍看之下倒与寻常没什么两样,细看却能察觉到她脚步急促,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巷子尽头是个大宅子,庄薏文停在了岔路口,作恭敬状,似乎是在迎接自家主子。
阴影中,那人现了身,坐着轮椅,微弱的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圈。
光看背影,江洛桥就能认出来裴恪,更何况尤七就在身旁笔直地站着。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巴,心几乎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她没敢再上前去,只见庄薏文朝裴恪行了个礼,是天齐的礼仪,她在书上见到过。
随后裴恪从岔路口中出来,身后两名属下还押着一坐着轮椅的老者,毛发斑白,头侧垂着,显然没了意识。
江洛桥险些要叫出声来,死死地咬住掌上的肉,直至口中血腥味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