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宫女之子,亦是陛下之子,你敢不服,要造反不成!”
各方剑拔弩张互不相让,争论不成,最终还是太子太傅把目光转向半眯着眼睛沉脸的老太师。
“老太师,您说怎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对,我们都听您的!”
“都听您的!”
老太师年逾古稀,德高望重,本是在家养老了,若非国事重大也不会请他来坐镇,此刻有人叫他,便拍了拍头顶让自己清醒一下。
“自古以来,人心易变,唯血脉不可变。”
聪明人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了,都表示愿意追随老太师,虽有三三两两有异议,却仍是少数服从多数,扶了沈为璋登基。
令众人没想到,沈为璋如此雷霆手段,只半月有余便肃清余孽稳定朝纲,大郢恢复了先前的昌荣。
更出乎意料的是,他将两位皇叔封为亲王、沈贺逍封为宜亲王世子、沈延封为淮郡王,而裴恪被封为大郢第一位异姓王,并得赐丹书铁券,而原永云侯世子夫人为开国皇后。
这无疑遭到重臣反对,可沈为璋早已暗中替换了自己的势力,容不得那些大臣说“不”,臣又如何斗得过君呢,他们只好愤愤而去。
不过,今日倒是有一大喜事,听闻裴恪在御书房与陛下吵了一架,一个时辰了还未出来。重臣暗喜,盼着陛下废了这王。
御书房内,裴恪一拳砸在书案上,逼问沈为璋:“代将军之女分明可为沅溪作证,你为何将人扣下?”
“序之,我为何做这些,你不明白吗?”沈为璋反问他,与他相比倒是显得轻松许多。
他怎会不懂,只是不愿说出来,既如此,沈为璋便替他说了。
“依我朝律例,丹书铁券可免亲属之罪,赐婚圣旨与丹书铁券共用方可救她,这是你原本的计划,可代淳出现可证明她清白,你觉得此法卑鄙故而摇摆不定。”沈为璋俯身与他眼神对峙,“你做不出这决定,我替你做。”
最后,沈为璋不容他反驳:“序之,你要争什么,我替你争。”
后来裴恪不知是怎么走出御书房的,他内心绞痛着,人已走到地牢外站了许久。
江洛桥知道改朝换代的消息时,是有人通知她三日后问斩,她问登基的是哪位皇子,狱卒回是四皇子。
可她只知大郢三位皇子,最小的四皇子不是已经薨了吗?
她以为裴恪败了,新帝即位肃清余孽,这地牢中的,都是麻烦。
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她仍是遗憾居多,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不知生死的祖父,却又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三日后,荣华街设了刑场,江洛桥身负谋杀安国公嫡女之罪,午时三刻即为刀下魂,吕严自请作监斩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