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尤九急得起了身,冲着那开锁的大喊:“四哥,钥匙开不了门,把门砸开!”
闻言,江洛桥直起身来,疾速跑到尤九身边问她:“碧榆,那是你们的人?”
“原本是三皇子的人,但被我们替换了一部分。”
监狱的门牢固得很,又岂是能随意砸开的,碧榆急得摸摸耳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见状,江洛桥取出另一瓶药水递给尤九:“那钥匙是我做了手脚,我以为那是三皇子的人,用此药水可将钥匙上的锈点洗去。”
那药粉本是研制药丸的原料,遇铁即可使其生锈,江洛桥这才使了一法子欲将三皇子一派困在其中,不曾想是弄错了。
她低着头,尤九以为她是自责,便凑近安慰她:“江娘子不必自责,此事多亏了您,如此一来,也省得四哥在此开战,多争取些时间去支援郎君。”
可江洛桥却捂住胸口蹲了下来,脸上半边的肌肉均微微痉挛起来,她拉住尤九的手道:“我留在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快去寻你家郎君,我只怕他要身处险境……”
尤九看出她焦急的模样,也知尤七被另派,裴恪身旁无人照料,咬了咬牙还是选择听她的话。
“江娘子,外头太危险了,你莫要出去,待事成,郎君定会让你堂堂正正地出来。”
江洛桥点头,她相信裴恪有这样的能耐。
尤九出来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裴恪,只好跟尤四说了此事,将他替换下来。
此时沈为泽的剑掠过沈为邕的脖子,血溅当场,随后他径直向祐文帝内殿走去,剑上的血滴落至尖端,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延伸至祐文帝床前。
祐文帝早已被下了药,此刻全身动弹不得,只余一只手高高抬起,眼珠子凸起瞪着沈为泽,恨不得把他剜肉喝血。
“你!孽障!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是杀了你大哥!”
“大哥?他不是我大哥!”沈为泽握剑的手愈发用力,一挥便卡在了祐文帝脖子上,“我哪样不比他强?强者才是大哥。”
他杀红了眼,早已没有劳什子血脉亲情,只想要那最尊贵的身份,要受天下人景仰,因而他魅惑一笑,手上渐渐发了力,祐文帝叹了口气,闭上干皱的双眼。
随后,濡湿的粘液滴落在他脸上,却不觉痛意,祐文帝睁开眼才见二郎沈为钧一剑穿了沈为泽的胸膛,兄弟残杀的戏码,真真正正在他面前上演了。
他以为沈为钧是来救他的,欢喜地落了泪,可那滴泪还未落到枕头上,被一剑穿胸的人,成了他。
弑弟弑父,这就是皇家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