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领了命,很快便将她带到了一房中。
江洛桥一声不吭,待人离去才从床上起身,盯着门口的情况把藏着的药粉倒在帕子上,再躺下去喊着:“救命!我好痛,救救我……”
门口两人闻声,对了眼色,一人入内,见她捂着小腹蜷曲起来,走到床边去探探情况。
刹那间,床上的人猛然跳到他身上捂住了他的嘴。
那人挣扎着,手肘不断地击着她的小腹,她只好勒紧了他的脖子忍痛不吭声。
片刻后,那人终于软了下来。
另一守卫见人迟迟不出,笑道:“这可是杨大人的人,你若是敢起贼心,小心他打断你的腿送到梁大人床上!”
可屋内毫无动静,他起了疑心,警惕着入内,江洛桥瞅准了时机,抬起花瓶便往他头上砸去,一下便没了知觉。
她放下花瓶,发觉眼中烫似火,眼皮越来越重,忍着眩晕感才将这二人拖到床底下,悄悄溜出房去。
此地形似客栈,分了多间房,与那恶臭的地牢天差地别,时时飘来花草香。
江洛桥刚转了角,便见了一伙人朝她走来,当机立断一溜烟便躲进一房中,不料那伙人就在门前停了下来。
她四处扫视着,藏进了衣柜中。
透过衣柜门缝望出去,便见一女子被拖到床上,手脚都被分绑在床的四个角,紧接着那些人便退下了,仅留一男。
那男人转过脸来,江洛桥看清了人,乃当今司农卿梁蒙松。
她只远远见过一次,却记得此人耳下黢黑大痣,惯爱一身紫衣。
梁蒙松脱了外衣走至床边,拿起墙上挂着的鞭子,猛地甩到那女子身上。
“啊!”
江洛桥双眼瞪大,捂着嘴不敢出半口气。
随后第二鞭再落,女子颤抖着身子,血泪融合,抽泣着,可那畜生听后更兴奋了,疯狂地捏着娇嫩的下巴要求再哭大声些。
江洛桥抹去落下的泪,轻轻开了柜门。
梁蒙松背对着,她屏住呼吸,再拿起桌上的花瓶轻声过去,狠狠砸了两下直至出了血才放下,颤抖着手去解开绳索,扶着那女子逃出了门。
那些人似乎都约好了一般,百间厢房中传出男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充斥着整个廊道,门前的风铃轻轻晃着,像是再下咒一般。
江洛桥受不住捂了耳朵,一转眼便见一男子被丢出门来,脸部已打得不知模样,再看下身,双腿皆少了一截!
她胃中食物翻山蹈海一般几乎要呕吐出来,硬撑着拉着身旁人缩回到墙角处。
女子似乎缓过来些了,拉着江洛桥往回走:“跟我来。”
两人弓着身子沿着廊道跑去,很快便逃至大堂,却有几十人在此吃酒划拳,只好暂且躲着。
江洛桥望过去,只见那些人身旁皆伴有一女,那些女子有些坐着轮椅,有些断了一臂,总归都是些身体缺了一处的。
这其中有一人极为突出,单脚踩在凳上端着碗酒,却男生女相,与其豪放之态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