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二娘子以为我要做什么傻事?”
“我……你听错了。”
她暗骂自己冲动,江洛桥啊江洛桥,人家只不过是在等着吃烧饼,你却自以为是地要救人家的命。
姗姗来迟的青榕便被轻轻地瞪了一眼,一脸莫名。
“郎君,您的烧饼。”
尤七另一只烧饼已经递向了小娘子,可转念一想她此前的行径,又愤愤地收回来咬了一大口。
江洛桥挠挠头,干干地笑了笑。
“定瑜!”
她歪了头循声望去,只一眼便凉到了手脚。
卢蔺容三两步便走到身边,将她拉到身后。
“你与他在一起做什么?”
“阿兄,阿兄我们回去吧。”
江洛桥正愁如何脱身,于是把正要怒对裴恪的卢蔺容往回拉了拉,又讨好地笑着,让他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裴恪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心下发笑。
这卢瑶贞方才还一副多关心他的模样,卢蔺容一来便全数露了马脚。
他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烧饼凉了才吃上。
也不知坐了多久,只见暮帘蔽日,长街掌灯,他沿此路直至尽头的宅子,赵穆已被绑在桩上了。
赵穆这混球,全身动弹不得嘴还不肯歇着,便是裴恪未过门的妻、未出生的儿都被问候了一遍。
裴恪出现时,此人龇牙咧嘴更恨不得将他的脸抓烂了去。
“裴恪!我早知你心怀叵测!白日里装得软弱可欺,背地里皆干些阴损的事儿,你也不怕遭天谴!”
裴恪一个眼色,尤七便递来一把利刃,他用绒布擦着刀锋,双眼映上去可见猎杀之色。
“依你的意思,你折辱我便是替天行道,我若反抗,便是有违仁德?”
“你双腿已折,便如茅房里的蛆虫又恶又臭,就该此生抬不起头!”
被骂作蛆虫,换作赵穆早就冲了起来,裴恪却是缓缓弯眉,至赵穆面前时,刀早已直指大腿根部。
“可你此时任我这蛆虫拿捏,该如何自处呢?”
此刻寒风带月,器物的冰凉感传来时,这厮才知惧意为何,他再横,也是被随意宰割的。
便见他下巴挤出一坨肉,那黑珠子直盯下部,瘦弱的身板微微颤抖起来。
可他惯是嘴硬:“你如此对我,不就是念着那刘氏吗?如今我已腻了,你若要,给你便是!”
他嘴上占着便宜沾沾自喜,可裴恪嫌他聒噪,丝毫不留余地,手一转,刀便刺进了肉中。
这一刀,落在了赵穆大腿外侧。
“裴恪!你敢如此对我!”
裴恪拔了刀,鲜血不停地外流,以致赵穆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