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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影渐远,江洛桥叹了口气,已记不清第几次二人再次不欢而散。
她实则非卢瑶贞,那些伤疤也与她无关,若真有什么干系,便也是医者仁心,想方设法抹了去。
她想帮她,除却对他有迫不得已利用的愧疚,亦望他莫因身体残缺而妄自菲薄,莫要像她从前闺友一般投了河,到那方也不知冷不冷。
可他三番四次拒了,许是真不愿她插手他的事了。
江洛桥留了心思,不愿再想。
主仆二人穿梭林中,隐约见尽头处一男一女在湖边纠缠着,本不欲多管闲事,却听闻一熟悉的声音唤着“宋郎君”。
江洛桥看不真切,凑近了些去。
这一瞧可真是暗叫不妙变了脸色。
那娇娇女一手扶在郎君肩上,一只脚踮了起来,不是她那庶妹还是谁!
大郢民风开放,如若二人是寻常交往倒也无伤大雅,可那卢瑶湘却脱了足衣,露出红润的足尖。
那宋郎君的手伸了过去,卢瑶湘双颊绯红,眼见着就要成事,却被江洛桥拦了去。
“三妹妹!”
卢瑶湘突觉寒风灌耳,江洛桥怒容映入眼帘,不由得一阵干咽。
“二姐姐,你怎会在此?”
她年岁也不小了,姐姐说亲却迟迟不定下,便意欲为自己做了打算,今日前来本就意为寻一好郎君,没等到他人却等来了自家姐姐,心下气急。
江洛桥挡在她面前,遮住宋施览的视线,将足衣给她套了回去。
“我还想问你,你这是作何?”
不等她解释,便将人拉走:“走。”
“宋郎君……”卢瑶湘单脚跳着,挣脱了江洛桥的手,“我不走!”
江洛桥气不打一出来,还试图与她讲道理:“女儿家岂是能随意在外男面前脱去足衣?”
“你放开我……”她巴巴地跳回到宋施览身旁,朝姐姐白了一眼,“你不也在外男面前湿了衣裳吗”
“我那是迫不得已!”
与娄氏说过的话并非虚言,若裴恪落水当日有人相救,江洛桥即便有利用之意,也断然不会拿自己清誉作玩笑。
彼时性命攸关,此刻却有心为之,如何能相较?
倒不是有意阻止妹妹寻夫郎,只是今日出门前娄氏多次嘱咐小心惹事,若此事败露,只怕二人日后都别想要出门了。
再者她此举非寻常手段,各家夫人在此,撞见她在男子怀中露了足,那便是板上钉钉的私会无可辩驳,即便如愿嫁了去,那也是叫人瞧不起的。
可卢瑶湘油盐不进,非是反驳于江洛桥,往宋施览那便又靠了靠。
“现下我崴了脚,若不瞧瞧恐再难行,亦是出于无奈。”
“他又不是大夫,他瞧瞧便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