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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江洛桥把裴恪往上拖,奈何女子力气实在小,时不时又滑了回去。
娄氏急得直跺脚,唤了家丁过去一块把人拉了上来。
青榕是个机灵的,冲过去将自家姑娘围了个严实。
江洛桥这才看清了裴恪的面容,他眉眼疏朗,鼻梁高挺,肩宽胸阔有如护城之墙,滴水的墨发随意散乱在草地上。
她摁着他的胸脯,那人转醒来,却将她一把推倒在地。
江洛桥有些发懵,定定地瞧着眼前人,见他眸色犀利,眼刀子刮过来有使人七窍流血之势。
梅氏暗暗给了身旁嬷嬷一个赞赏的眼神,而后摇着帕子上前来,刻意扬起声音:“哎呀,多谢卢二娘子救了我家三郎,快快快,带卢二娘子去换身衣裳!”
梅氏身旁那嬷嬷上前来,江洛桥沉下脸,反手便给了一巴掌,紧接着将这人也推到水里去,众人愕然。
“威远侯夫人,你若是管教不好下人,我便替你管教!”
方才被推之时她已看清楚了,那无名黑手正是此人,她不会对他人心怀不轨,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今日之事若不给个说法,明日公爷可要参上一本了!”娄氏气得心里已然冒烟,当即便侧身往梅氏撞过去,拉着女儿离开。
梅氏也险些落到湖中,跺着脚又不敢骂出来,如若丢了侯府的面子,侯爷可有的修理她。
回到国公府,江洛桥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时娄氏已等候许久了。
“跪下。”
娄氏手持戒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那眼神落在江洛桥身上,恨不得戳出个洞来。
她平日里均是宠着纵着女儿的,可如若犯了大错也绝不含糊。
“你可知错?”
“女儿知错。”
江洛桥挺直了身板跪着,双手交叠腹前,眼神清明倔强,有知错只言,却无知错之意。
娄氏冷哼:“何处有错?”
果不其然,江洛桥低了头,说不出来。
思来想去,不过是选择罢了。
娄氏认为不该做,可那戒尺是长在她心中,她自认为所做之事更具价值,更该做,那便做了。
娄氏恨铁不成钢:“此事你本不该凑热闹,眼下被人将了一军,事关女子清白,让别人往后怎么说你?”
“女儿只是不明白,为何大家都如此冷漠,若是有人相救,自然也轮不到我去。”
她本是医女,自小学的便是济世救人的道理,断无可能见死不救,更无法理解那些岸上之人如何能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