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他娘用胳膊肘捅他后腰了,他才一声吃痛,起身对着许文壶便是一拜,“三叔万福,侄儿祝您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话音落下,全场哄笑。
秦氏笑过,温柔道:“天麟乖儿,你来时你娘难道没给你交代?今日不是你三叔的生辰宴,是给他的接风宴,你怎么连寿比南山都出来了。”
许天麟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脸上的肉挤在一起,像只胖猫,“大娘你不知道,我就会这两个词。”
没等秦氏再说话,甄氏便把他一把拉回座位,一脸恨铁不成钢,咬牙斥他:“狗肉上不了桌子,吃你的吧!”
……
半个时辰过去,酒过三巡,场中人随意聊起家常。
许文壶本在接许忠的话,余光看到李桃花站了起来,转头便问:“桃花,你去哪?”
李桃花喝了不少甜酒,本性外露,说话也直白粗野,故意逗他:“小解,一起么?”
许文壶脸一下子红了,别开脸道:“那你早去早回。”
“当然早回了,不早回还在里头过夜不成。”
李桃花伸着懒腰出门,到了外面,吹着秋夜凉风,看着天空皓月,她原本微醺的脸色立马变得清醒,抬腿没去往茅房方向,而是径直往高等仆从所住的前院耳房走去。
耳房中,兴儿正在抱着烧鸡啃,满嘴油光锃亮。
他娘吴氏走进来,对他说:“先别吃了,人家李姑娘在外等着呢,说有事找你。”
兴儿打了个饱嗝,悠哉闲适的嘴脸,“就说我不在。”
话刚说完,李桃花便掀开门帘闯了进来,夺过烧鸡举高道:“我再问你一次,到底在不在?”
兴儿跳起来便去捞鸡,忙不迭喊:“在!在在在!”
短暂的喧闹过去,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外面,兴儿嗦着手指头上的鸡卤汁,爱答不理道:“说吧,找小爷什么事。”
李桃花打量着他,啧啧感慨:“到了自家门口就是不一样了,衣服还没换,人先装起来了,又不是你遇到危险哭爹喊娘求我救你的时候了?”
兴儿急了,恨不得找块石头把她嘴堵上,转头看了眼房门,小声说:“当着我爹娘的面,就不能给我点面子?你赶紧说是什么事,我还急着回去吃饭呢。”
李桃花的脸色不知不觉沉了下去,低头沉默一二,又抬起脸正色道:“我想找你打听打听,许文壶过往和他的二哥二嫂,可是曾有过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