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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李桃花恍然大悟,“对啊,说不定你能到天尽头也是他在里头搞鬼呢,不行!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
盛怒的李桃花活似脱缰野马,力气之大,许文壶根本摁不住。
他急了,张开双臂环抱住她,无奈至极道:“即便搞鬼又能如何,木已成舟,你我都该看开才是。”
“什么粥不粥汤不汤的!姓许的你是鬼迷心窍了吗!如果不是他宋骁,你至于去天尽头受苦受罪?至于好几次差点把小命给丢了!”
“可我如果不去天尽头,此生不就遇不到你了!”
许文壶将埋藏心中许久的肺腑之言吼出,霎时间,全身滚烫,心头狂跳不止,仿佛一口烈酒入喉,血液都在微微颤栗。
秋风吹在二人身上,飞扬的发丝勾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李桃花呆呆看着许文壶的脸,因皱眉而显得锋利的眉峰,感受着他因激动而急促升温的吐息。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炽热的模样,从未。
李桃花抬起手,探向许文壶脸颊——然后重重一落!
“啪”一声清亮脆响,回荡在空旷的夜色下。
许文壶被打懵了,眼神都瞬间变得清澈。
“许文壶,你是疯了吗?”李桃花的声音怯怯的,显然有点怕他现在的样子。
她双目茫然,上下打量着他,喃喃道:“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怪吓人的,难不成是病了。”说着,连忙将手贴上他的额头,看是热是凉。
许文壶避开李桃花的手,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顿时脸颊滚热,无地自容。他转过身,平息下来心情,而后回过脸,用一如往常温和的语气,对李桃花道:“没什么,是我今日太累了,走吧桃花,咱们该回去了。”
李桃花还懵着,下意识点过头,随之便迈出脚步。
脚步迈到一半,她又转回身子,将自己的手递给许文壶。
“夜黑风高的,你抓紧我,别迷路了。”
许是忙碌一天累坏了,李桃花此刻的声音格外柔软,听入耳中,像羽毛拂过心梢。
许文壶刚平静的心又止不住地悸动,他看着李桃花小巧纤细的手,伸出手去,同过去一样,只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做过几百次的动作,本该平淡才是,却因为秋夜寒冷,二人肌肤相贴的瞬间,各自感到一股暖流游走全身,心跳不由加快。
……
回到大相国寺,已是次日的晌午时分。
李桃花困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分明想倒头就睡,又害怕许文壶不要命继续查案,便先监督着他上榻休息,自己才睡。
二人的床铺仅有一扇白纱屏风遮挡,李桃花睡了整整一天,睁眼已是落日时分。隔着屏风,她能看到对面床上的被子还在隆起,便认定许文壶还睡着。
她松了口气,慢悠悠地起床,先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然后打着哈欠绕过屏风,“别睡了许文壶,先起来吃点东西,不然就要饿昏了。”
话音落下,半天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