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壶皱眉:“此话属实?”
一两银子便是一千文钱,五两,足够普通一家四口半年的开销。
更要紧的,是朝廷明文规定药品不可漫天要价,是什么药卖什么价,这都是有监管的,如此药价简直惊世骇俗,过往年月所任县令无数,为何无人上报京城?
他看向李桃花。
李桃花神情茫然,狐疑道:“你们外头的药,不是这个价吗?”
许文壶摇头。
李桃花:“不是左邻右舍十几户人家加起来,凑钱才能买一小瓶金创药分着用?”
许文壶摇头。
李桃花:“你们人人都用得起药?”
许文壶摇……摇到一半点头。
李桃花倒吸了口凉气。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有个什么顽固坚硬的东西,啪唧一下,碎了。
许文壶见她脸色不对,温声道:“更深露重,这里有兴儿照看,李姑娘回去早些歇息吧。”
李桃花点头,一时分不清方向,抬腿便走。
“李姑娘。”
许文壶叫住她,肿成茄子的脸上依然透着平和,抬起手说:“门在那边。”
“我知道。”
李桃花大步走向房门。
然后便被门槛绊了个结实的大跟头。
许文壶听到动静,担忧望去,“李姑娘。”
李桃花:“我自己能起来!”
她手脚并用地站了起来,再抬头望天,星星不像星星,月亮不像月亮,一切都充满虚假意味,茫茫然而不真切。
天尽头,这个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怎么突然让她不认识了呢。
*
翌日早,许文壶任命几个衙差私下调查王检是否参与放贷,结果一连过去三日,音讯全无,毫无所获,问就是在查,至于查到哪了,就是再说,再说。
明摆着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