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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她也没心情问他俩刚才都在瞎嚼什么话茬了,喝口茶提提神,然后便看着外面的雨发呆,寻思到底什么时候能停。
直等到入夜,下了整日的秋雨总算有消停的架势,四人整顿好,牵驴继续上路。
到了庐州城内,已是半夜,街上空荡无人,想问路都找不到个人,便找了家客栈落脚,一直到翌日天亮,经过多方打听,四人才终于找到了姚家大宅的位置。
可等兴致冲冲赶到,偌大个宅院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个老门房在看家,耳朵还不利索,说话要吼三遍才听清个半句。
李桃花扯开了嗓门,对着老头大喊:“人呢!姚家人呢!”
老门房:“要嫁人?谁要嫁人啊,你吗?”
李桃花:“不是我!是我问你姚家人都去哪了!”
老门房:“什么?你要嫁给他们两个?”
李桃花:“……”
她往后一退,把许文壶和锦毛鼠推到了前头。
锦毛鼠那张臭鱼烂虾的嘴,开口就是句:“你个老不死的——”
“臭小子说谁老不死的!”
锦毛鼠:“……”
耳朵这不是挺灵的吗。
他自觉倒霉,灰溜溜往后退去,把许文壶又往前推了把。
许文壶端起两臂,对老门房端正作揖,恭恭敬敬道:“敢问老人家,原本住在此处的姚家人去了何处?”
老门房一挥手,“早就搬走了,多少年没来过信儿了。”
许文壶再问:“老人家可知是搬去了别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一个看门的。”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下来。
老门房竖起眼睛打量起他们三个,“你们呢,你们几个人是干嘛的?来这里打听这些干嘛。”
许文壶:“我们来送一个人回家。”
“谁?”
“姚瑞云。”
“什么云?没听说过。”
雨过天晴,碧空如洗,灿烂的天光下,许文壶内心腾起极大的悲伤,他扯出一抹算不得好看的笑,对老门房拱手:“多谢老人家解答。”话说完,他面对身后的李桃花和锦毛鼠,语气里是无奈的平静,“咱们走吧。”
李桃花心中也算不上轻快,闻言只是点头,并未说话。
*
庐州城外,山清水秀,景色如画。几人找到个开阔之地,临水依山,周遭还有晚凋的鲜花盛放,蜜蜂嗡嗡飞绕,喧闹灵动。
李桃花采了许多花,堆在了那小小的土包前,道:“姚姑娘,我们就把你送到这了,前面还有事情等着我们,我们马上要继续上路了。这里开阔,没有四四方方的围墙,也没有监视你的眼睛,你在这里好好的,以后若有缘再路过此处,我会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