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桃花,稍安勿躁。”
李桃花虽然被这句话抚平了冲天的怨气,但情绪依然烦躁,“都把咱们仨关到这破柴房了,让我这么能不躁?不去反抗,难道要等着饿死在这里吗?”
许文壶表情平静从容,竟无一丝怨怼,仍是温声劝她:“敌众吾寡,我们只有三个人,对面却有三十人,三百人。再说本就是我们无理在先,万不可再将冲突加深。”
李桃花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咽不下那口气,便连带许文壶也看不顺眼起来,背着他找片空地一坐,拿后脑勺对他。
许文壶哑然失笑,走过去蹲下,耐心说道:“桃花放心,不会被一直关着的,我看那管事颇为面善,当下想必只是恼羞成怒,等他气消了,应就放我们出去了。”
李桃花哼了声,“我才没你这么好的脾气,过了今天他要再不把我们放出去,我就用刀将这门砍了。”
她把别腰后的杀猪刀抽出来,往地上一拍。
“那就只能等明日再说了。”许文壶将外衫脱下,对她轻声道,“你起来,我将这个给你垫上,这地上太脏了。”
李桃花愣了下神,感觉心头便跟下了场雨似的,再多的火气也被浇熄了。
她别过头,不屑一顾,“我才不要,你老实穿着吧,否则着凉,有罪的便是我了。”
“男子体热,不会轻易着凉的,桃花听话,让我给你铺上。”
“不要就是不要,你铺我也不坐。”
“桃花,你就听我一句又能如何?”
兴儿捂着耳朵忍了半天,终于爬起来去捶门大喊:“给我换个房间!我不要和这两个人关在一起!恶心死了!”
*
翌日。
李桃花从上午等到下午,别说开门,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她忍无可忍,气势汹汹便要将门撬开。
许文壶却抓住她腕子不松,轻声说:“桃花,再等等。”
李桃花心想:我忍。
于是又过去一天。
李桃花浑身怨气快要将房顶掀翻,等不及想要破门而出,饿到虚弱无力
的许文壶仍是柔声劝她:“桃花,再等等。”
李桃花牙一咬,心道:我再忍。
第三天,太阳出来。
李桃花又饿又累,头昏脑涨,再走向门,许文壶还是颤抖着用手拦住她。
李桃花吼道:“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你再劝也没用,我今天一定要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