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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等他跑出两步,忽来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牢牢网住了他。
几个山匪见已败露,干脆将真面目露出,破口骂道:“奶奶的!看着呆呆傻傻,没想到还会耍阴招!”
许文壶在网中挣扎不已,放声大喊:“救命!救命啊!”
矮小男子追过来,抽出随身带的短棍,照许文壶脑袋来了一闷棍,夺走他背后的包袱,哈哈大笑道:“几个月没开张,可算逮上条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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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一片黑暗,许文壶的思绪几经沉浮,总算清晰起来。他还没睁眼,便感觉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痛极之下,他忍不住将眼皮上撕,火把跳跃的红光映入他眼中,迷迷糊糊的,他感觉到自己被困在一根石柱上,对方有伙人围在地上,正在翻扒个什么东西。
好像是他的包袱。
包袱里的物什被随手扔出来,飞了满地,有他的旧衣服,有几本书,干净的布帕,鞋袜,干粮……
“爷爷个腿儿的!怎么就这点东西!”
匪首生得阔头方面,竟算是个少见的好面相,此刻牛眼大瞪,掂着手里好不容易找到的几两碎银子,怒不可遏看着许文壶,眼中似要喷火。
在他旁边的青年高高瘦瘦,五官平庸算不上丑,举止气质却颇为猥琐。他直接抄起一块干面饼砸向许文壶,一声暴喝:“我大哥问你话呢,钱呢!”
许文壶虚弱至极,眉头难耐地拧紧,说话有气无力,“你们手里拿着的不就是。”
“就这么点,你以为爷爷们会信吗!”
头脑的痛意太过厉害,许文壶尚且顾不得害怕,很是无奈地说:“已经是全部了。”
匪首吼道:“不可能!那些到天尽头上任的狗官哪个不是捞的盆满钵满才拍拍屁股走人,你上任时间虽短,起码也得捞个百千两才是,怎么就这点东西?”
许文壶苦笑一声,语气不像回答问题,倒像嘲讽自己,“百千两?恐怕我往里搭进去的已有百千两。”
匪首旁边的青年是个急性子,闻言直接夺过大哥手里的刀,大步上前,将刀架在许文壶脖子上,恶狠狠道:“死贪官少在这跟我们兄弟装,要想活命就拿出钱来!”
许文壶虚弱摇头,气若游丝道:“我真的没钱,钱都在衙门里,我不是贪官。”
青年:“放屁!自古天尽头的县令就没有不贪的,你说你不贪,有谁能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许文壶顿了一顿,道:“我自己足以证明。”
他强撑力气,把上任以来做过的种种好事全部讲给了青年,包括除去王大海,拔除王家在天尽头的势力。
青年听了,转头和兄弟们对视一样,仰面哈哈大笑,笑完嘲笑:“编的好听,比说书的还会,继续再编点。”
许文壶无奈道:“我口中所言,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