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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花在堂外看得牙痒痒,低声骂道:“黑白颠倒扯得一嘴好谎,怎么还不降下道天雷劈死他算了。”
李春生姗姗来迟,推着木轮椅步入公堂履行书吏的职责,路过李桃花,顺口回道:“天雷若能除恶扬善,这人间不得被劈成焦炭,遍地都是黑心烤乳猪。”
李桃花试想了下那个画面,没觉得恐怖,反而忍俊不禁。
还没笑完,只听身后惊呼连连,她转头一瞧,便见全身捆满纱布的洛笑恩不知何时出现,四肢朝地沿用过往的姿势爬行而来,撞开人群冲入公堂,直奔王大海而去。
衙差被这诡异一幕吓得不敢上前,李桃花及时回神,撸起袖子学过往逮猪的样子,躬身将双手穿过洛笑恩前胸后背,保持底盘平稳,上肢发力,一把便将他制止在原地。
洛笑恩动弹不得,血红着两只眼睛朝王大海暴喝:“就是你害死的我爹!我杀了你!你还我爹娘的命!还我姐姐和咏叔的命!”
王大海只是淡淡扫了洛笑恩一眼,回过脸来施施然道:“哪里来的犬吠声,如此咆哮公堂,许大人难道便视若无睹,不命人将其拖走?”
许文壶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冷声呛道:“王员外不妨仔细听听他在说什么。当年若非他爹洛满客死异乡,他何以至于落到一个家破人亡,自己终身残疾的下场。王员外,你害人不浅呐。”
王大海就只是嗤笑一声,似是嫌热,袖子擦了擦汗说:“早知道带把扇子过来了。”
“啪!”一声惊堂木的脆响,惊心动魄。许文壶彻底收了耐心,厉声喝道:“王大海,本县最后问你一句,这罪你究竟认是不认!”
王大海甩着袖子享受凉风,抬头对上许文壶的怒容,竟是笑道:“大人说笑了,没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认?”
许文壶僵住,胸口都在因怒火而强烈起伏,沉默过后,他抽出一根红头签狠掷于地,声音阔朗,“上夹棍!”
命令发出,所有人都惊呆了,连李桃花都愣住了。
他们都知道许文壶不会放过王大海,但没想到他会如此果断地对他用刑。
众人之中,唯独王家人嗤之以鼻,对此不以为然,根本不信堂上的年轻县令真敢对天尽头的“土皇帝”动刑。王检倒是默默拧紧了眉头,掌心都冒起细汗。
不多时,衙差取来夹棍,踌躇欲要上前,王大海一声高喝:“我看谁敢!”
衙差面面相觑,不敢再走一步。
许文壶:“用刑!”
衙差这才上前,先擒住王大海两只臂膀,再朝他膝窝一踹逼他下跪,最后往两只脚踝强行套上夹棍,分出两人站在左右,用力拉紧绳索。
一瞬间,惨叫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