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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细腻的墨玉,寻常人难买到手,”许文壶喃喃自语道,“何况大梁并不产玉,玉料多自柱州所获。”
“兴儿,柱州在何处?”许文壶忽然问。
兴儿整理着他白日里批阅完的案牍,打着哈欠道:“出了天尽头往西北五百里,便是柱州。”
“这么近?”
“公子还不如说是天尽头太远,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离哪里都近,就是离中原远。”
许文壶震惊之余,再度望上手中的玉佩。
这时,门被一把推开,李桃花气喘吁吁跑进来,对上许文壶的眼睛,话来不及说,挪开身体便露出身后一抹漆黑。
兴儿一眼望去,头发险将帻巾顶飞,尖叫一声跳到许文壶身后嚷道:“那是什么!那不是杂耍班子里的那条狗吗!”
人犬不敢抬头,即便已深处安全之处,身体仍然抖若筛糠,用嘶哑的声音小声反驳:“我不是狗,我是人。”
许文壶震惊失色,手里的玉佩一下便掉落在案上。
人犬听到声音,抬眸看到那枚墨玉卧佛,突然活似发狂一般,撒开四足便要朝许文壶扑去。
李桃花只当他想要伤人,额上的汗都被瞬间吓出,弯下腰照准他的后颈便来了一手刀。
人犬直接昏迷过去。
许文壶并不嫌弃人犬脏臭,与李桃花合力将人犬抬起,卧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另外吩咐兴儿去找郎中。
他想不通,若真是人,为何会沦落到如此面貌?
三炷香后,郎中赶来,一番验伤过后,白着脸色对许文壶道:“回大人,此人牙齿缺失大多,已看不出年龄,手脚关节以下皆被砍断,身上的皮肤被特制的药水腐蚀过,毛发以及狗耳狗尾皆是后用树胶粘上的,大约是经年累月,所以毛和本身的皮肉已经长在一起,已经揭不下来了。若是强行医治,将毛发去除,怕会让他生不如死,危及性命。”
第49章横财
李桃花许文壶听完郎中所言,久久不能回神,各自处在震惊之中。
“怎么会这样?”李桃花怒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禽兽,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
许文壶也双目发怔,口中喃喃道:“惊世骇俗,惊世骇俗……”
郎中脸色虽白,震惊却没有多少,反倒对两个人的反应表现些许诧异,“您二位难道没听说过采生折割吗?”
李桃花许文壶不约而同摇起头。
“也是,你们俩年岁都还太小。”郎中叹气,“采生折割,便是将好好的孩子打成残废,做成动物模样,以此卖艺敛财,曾在民间红极一时,前朝时盛行。直到咱们大梁朝开朝以后,严厉禁止采生折割,这拐卖孩童致残敛财的风气才少见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