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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花突然想问许文壶素日都用什么东西洁齿,但旋即便将注意集中,挨个检查他的牙齿。
离得太近,连鼻息都是混合着的,许文壶只要睁眼,就不得不看着李桃花。
这还是他生来第一次以如此近的距离去看一位姑娘,他的头脑里下意识竟是空白的,唯一闪过的想法,便是她的睫毛好长啊,又长又翘,可真好看。
“啧,好像是有一颗松动了,”李桃花目不斜视,用指腹晃了晃那颗牙,“但还行,松的不算厉害,这几日你千万别咬硬物,也别吃硌牙的东西,养养就好了,知道吗?”
许文壶没答她。
李桃花觉得奇怪,视线朝上一移,正对上双潮湿泛红,水光粼粼的眼眸。
以及眼眸里,她自己清晰可见的模样。
李桃花呼吸一滞,抬在他下巴上的手好似被火灼到一般,瞬间便松了开,挺直腰杆,将脸别开,试图平复奇怪的心情。
许文壶也终于回了神,努力将脑海中卷翘长睫的影子赶去一边,懵懵询问道:“李姑娘方才说的什么?”
李桃花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些什么,不由得便开始烦躁,敷衍道:“没有什么。”
但那双潮红的眼又在她脑海中不断放大,她只好问:“你眼睛好红,怎么回事。”
许文壶慢吞吞道:“刚才姑娘晃动我的牙齿,有些许酸胀感。”
言外之意:疼的。
李桃花恢复下来不少,蹙眉看向他道:“疼就说出口啊,干嘛硬忍着。”
许文壶眼中绯红褪去,眼角依旧湿润,声音暖如春风,“李姑娘也是为了我好,我感谢李姑娘还来不及,怎能叫停李姑娘。”
“好了,”李桃花烦躁道,“天天李姑娘长李姑娘短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认识这么久,咱们俩现在也算熟人了,从此以后,叫我桃花。”
许文壶怔愣一下,回过神来,语气里便已带着笑意,轻声答应:“好的李姑娘。”
见李桃花挑眉,他赶紧改口,嘴里像含了块绵密的糕点,温吞缓慢地开口,舌尖点在齿梢,轻轻咬出那两个字:“好的……桃花。”
“这还差不多。”李桃花转身便要走,突然想起来正事,拍了下头,颇为懊恼道,“差点又忘了,我想把那姊妹三个多留些日子,你倒是告诉我行不行啊。”
许文壶轻声道:“一切全凭李姑娘做主。”
李桃花眼露喜悦,却又将脸一沉。
许文壶赶紧改口:“全凭桃花做主。”
李桃花的嘴角总算上扬些许,愉悦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在她们三个人的事情上,都由我说了算。”
许文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