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清了清嗓子,把没什么墨水的肚肠搜刮一遍,正想走到前面与之对骂三百回合。面前人突然开口道:“够了,您二位不必在此颠倒是非。”
许文壶声音平稳至极,字字清晰,面朝二人冷声道:“若非你们设计将李姑娘暗中绑架,本县至于行此下策?既出有因,本县不过事急从权,便宜行事罢了。”
王检听得目瞪口呆,缓过来斥道:“话若这么说,你来我们家偷人,那你还有理了?”
许文壶:“王公子还请注意措辞,本县这不叫偷人,而是救人,本县也已经说过了,若非你们绑架在先,本县自不会涉足一步。这分明都是你们为人不善犯下错行,何故往外推脱。”
王检指着他,看着王大海,气得结巴起来,“这,他,我……”
王大海一双锐利的老眼咄咄盯着许文壶,张嘴却发出笑声,抬手一下一下拍着慢掌,“好,说得好。许大人不愧为殿前一甲,这伶牙俐齿,真有舌战群儒之风。”
许文壶:“本县无意与谁唇齿争锋,多说无益,还请王员外让路。”
王大海:“好,许大人请吧。”
许文壶往后稍侧了下脸,轻声道:“李姑娘,咱们走。”
李桃花恍惚终于回神,仿佛重新认识了许文壶一次。
她跟在许文壶身后,看着那宽阔清瘦的肩膀,微微发怔。
这时突然有两双手自左右伸来,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扣住。
“你们干什么!”李桃花下意识看向许文壶,许文壶冷冷望向王大海。
王大海笑道:“许大人离开可以,但这小女子乃是贱籍在身,生死皆由我一手做主,我让她生就生,我让她死就死,许大人无权将她带走。”
“唰”一声寒刀出鞘,护院拿刀架在了李桃花的脖子上。
许文壶气到眼底微微泛红,极力维持声音的平稳,却仍能听出其中颤意,“朗朗乾坤,你们岂敢草菅人命,此地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王大海叹息道:“草菅人命的不是我,是大人您啊,只要您一句话,愿意跟老头子我交个朋友,这姑娘立刻便能随您离开。您若不愿意……我这刀下,可就不再留人了。”
这时,许文壶看准离得最近的一名护院,快步上前抽出对方腰间配刀,一瞬间寒光闪烁,杀气凛然。
君子远庖厨,这还是他生来第一次握刀,虎口都有些颤抖。
王大海嗤笑一声,不以为然,“怎么,许大人是想要同我们血拼吗?”
话音未落,许文壶抬手,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王大海瞬间变了脸色。
“你们若敢动她一下,我立刻动手,先她一步离开。”许文壶沉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