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器已经不止这一次来,但还是次次来都会为萧府的布置目惊口呆,他赶忙掩饰下自己的眼神,露出一副犯错怕事之样。
来萧家报信的小厮没有马,只能用双腿做轮,为此也没先来多久。
为首那人踏出正厅,不过也就是知天命左右年纪,他大阔步就带着一大群人往外走了,开始脸上还是焦躁神色,待见到自己失踪许久的小儿子他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金成器首先行了个跪拜礼,认了错,说自己没认出衙内,导致衙内晚归府了两个时辰。
萧相只摆摆手,居高临下地朝着金成器笑笑,让小厮扶他起来,“辛苦你了,还不来人快将金府推扶起来。”
萧家夫人已经去抱住萧衙内哭了,“我的昉儿,我的儿。”
萧相因儿归来的喜悦被其夫人的哭声扰的消散,话语中带了些烦躁,“还有外人在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妾身实是高兴。”‘
金成器微微抬头打量了这夫人,白氏。
这萧相公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萧成,乃原配夫人所生,二儿子萧倚与三儿子萧昉均是现在这位白氏所生,白氏原是早逝夫人的陪嫁丫头。
他暗暗觉得,还是上不了台面。
萧相一行人打算进屋了,府上宅老来问,“金府推,可要留膳用?”
金成器可不会那么没眼色,就算他想巴结上萧府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凑上去,何况萧家府上从上至下也并不待见他,宰相门前七品官,他忙
摇头,用上下官对上官的称呼,“不了不了,下官还有差事,先行告辞,告辞。”
他离开萧府后便直接往衙门去了。
这时候的衙门早在金成器到之前已经混乱不堪了,灾民太多,甚至受了无数寒冻,风寒之人比比皆是,又有归处,许多没有心里那口气了,直接就躺在地上,形成人挤人之态,城里的郎中全被官府征用了,现在正在研究如何花朝廷最少的银钱将在官衙里的百姓都治好。
时信一边正在指挥小吏将灾民分开,一边在和方户曹沟通,能保证每在府衙里都有栖身的位置,又要让每一个人都被登记到,实在是一场浩大的工程。
他正忙得焦头烂额之时,就看见一顶暗轿缓缓而来,帘子被旁的小厮掀开,只见是金成器坐在里面,甚至还不紧不慢地下轿。
他这火气,直接被点燃了。
他就说,为何走着走着金成器就带着人消失了,这边的事务又将他粘得紧,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金成器这厮借着混乱情形直接浑水摸鱼跑了。
他马上抛下方户曹,往金成器面前大步行去,边走吼道,“金成器,金府推,好大的官威啊,竟在如此混乱时刻还坐着软轿缓缓而来,远远看去,本官还以为是谁家未出阁小娘子呢。”
金成器被人吼了全名,被吓了一跳,他心里甚是不舒服,将小厮的手甩开,没沉住气,“本官可没有时巡检的官威大,时巡检平日出个门至少得数十个人拥护着吧。”
“你,”时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才发觉金成器这厮是在拐着弯子骂他,“好啊,金府推,本官平时负责街道巡逻,,你说我派头足,那我认了,可是下官吏部任命的官员,是为官家办事,你做如此说法,是对官家有所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