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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寂静,无人敢发出一点声响,云巩事先有了准备,心里虽乱却不慌,他沉了沉气,举着笏板,手心里汗出得紧,他却
没工夫擦拭,脚冷得麻木,正犹豫是否该抬脚出班请奏,便听见:
云密响亮无畏的声音在殿中响起,“臣礼部侍郎云密有事启奏陛下。二十日晚间,城外灾民聚现,萧相令人挡住灾民,不许进城。权知开封府事带病前去城门,安顿灾民。臣请问夏中丞,何为救济灾民不利?”
他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他转了半身,向云密使了眼色,但对方却盯着笏板,继续说,“若是论夏中丞所谓的私结要权与地方官,请问夏中丞,何为结要权……你”
……
你……不也是我云府门生。
说到这里时他突然察觉到这话不能说,硬生生把这句话又吞进肚子里。
云巩在心里暗道不好,他冷汗直冒,知这弟弟是个把不住话的,但听闻云密及时止住话,没将夏朝扯进来,就是好的。
夏朝确是云相门生,出仕后逢年过节也是有过信函礼物往来的,由他参云家一本最好不过。
云家门生参云家是众人喜闻乐见的,算是给了朝野交代。
朝堂上轰然而动,萧术却只站在一旁,待见皇帝微动后,他跪下请罪。
“臣萧术御下不严,臣有罪。”
一旁的吏书孔韦,户书蔡丰也跪了下去,高喊道:“臣有罪。”
只见坐于上方的九五之尊站起身来,他身上红衫袍缓缓从各大朝臣面前而过,众臣皆下跪,云巩余光见皇帝黑色皮靴停在自己面前,他连忙道:“臣云巩请罪。”
“云大所请何罪?”
“尚未定罪,臣便未审查臣之挚友罪臣柯芹,这是臣一罪。大雪封路,粮食未达,县民尚未赈济完全,这是臣二罪。臣云巩请罪。”
黑靴从他面前移开,缓步走上金殿阶,坐于涂红漆鎏金镶嵌扶手靠背椅,将手臂靠在装饰有草叶纹云绕宝座的扶手上,用手抚摸末端有圆形的金漆风头才缓缓道:“着刑部尚书云巩官降一品,暂时停职,权知开封府事照任。着户部尚书蔡丰、吏部尚书孔韦各降一品,勒停一月,罚俸禄一年。”
“臣谢陛下恩典。”
“众卿,余有要事启奏否?”
见下面人噤若寒蝉,皇帝坐于上方摆了摆手,殿前官见状,用同之前一般响亮的声音喝道:“退朝。”
第25章
下朝后,云巩待满朝文武均走出门后,向姜王二人以及其他同僚告辞了,未等云密追上便沉着脸快步走出去,云密忙忙追上。
待出了左掖门,云密才焦急问道:“哥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父亲已嘱少言,你又何故在朝廷上官家面前多言,甚至连夏晨明你也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