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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意?群臣揣摩着,让翰林学士执笔,让诸臣退下,是要起草机密诏令吗?
一牵扯到机密诰令,只有那三种,一是册立储君皇后的典礼文书,二是宰执大臣的任命制书,三是起草重大政策,对外战争的宣谕文书,很明显,皇帝现在想的是第一种,这时候,萧术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
他对着付满使了眼色,付满心领神会,趁着群臣还未反应过来行礼,起了头,“陛下,朝中皇子以陈王为嫡,当立陈王。”
皇帝站起身来,袖子一甩,负手偏头,“啰嗦。”
付满顿时后悔自己出来说这话。
陈读急切道:“退朝。”
诸臣告退,陈读快步走到往外走的蔡昳身边,大声道:“学士陛下有请,还请先去偏殿,稍后再回学士院。”
蔡昳惊讶。
皇帝怎么还叫上自己了。
反应过来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跟着陈读走了。
萧术一行人好不嫉恨,自从今岁初始,皇帝召见他们两府大臣商议的次数愈发少了,就连他,也没见上皇帝几面,更别提皇帝主动找他了。
不知让周珮去寻的谢怀随侍找到没,谢怀一案必须得旧事重提,不能让齐王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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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珮说出那句话时,苏以言心中猛起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她小脸憋得通红,“谢怀一案,有诸多疑点,定是屈死,我要申冤,自己去敲登闻鼓。哪儿能连累哥哥,何况,哥哥不是你,”说到这,她话音一转,“只是你,周郎君,干出的五经扫地,妾也奉劝你一句,行险侥幸,大福不再。”
“阿言妹妹这是说我是小人,”
周珮干脆坐在苏以言身旁,苏以言紧紧蹙着眉头,连个眼神都不再分给他往旁移动,周珮缓缓笑了两声,一只手缠上苏以言不经意间散落的发丝,苏以言倏地起身,将他的手拍开,旋即听他有些阴冷的声音说,“《中庸》说: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侥幸,妹妹之意,便是那云鹤云状元郎居易俟命,我周珮行险侥幸。妹妹你不曾知,去岁我险些冻毙于风雪之间,他云鹤世代簪缨,轩裳华胄,金玉奇标,可没有我这种顾虑吧。”
薄寒中体,肌革惨懔。
苏以言拉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想也没想反驳,“你说这些和你的行径有什么关联?”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向妹妹解释一下,免得污了我的清白,妹妹可知《左传》中郑庄公对许国大夫百里说了什么?”
苏以言不语。周珮道:“妹妹饱读诗书,应是知的。”
“郑庄公对百里说:“无滋他族,实逼处此,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