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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边的黄耳正垂着头呜咽出声。
不想听苏以言提起云鹤,他便是立即转移话题,继续对苏以言说:“这人名唤陈二郎,是个无赖,他还有一个哥哥陈大郎竟不在这儿,定是窝藏了这重犯,所以我先将他抓起来,这二人是我们村子里不吉利的,被村民们赶出村后,才住在这山里面,小娘子可要离他们远些才好,免得惹了晦气。”
“哦?”苏以言抬眼看她,似是不信。
后面立即有衙吏上前来,说:“正是如周通判所说。”
苏以言轻转了头,道:“我想回睦洲,周郎君你祭祖一事可毕了。”
知县心中一凛,这小娘子竟是从睦洲跟来的?怎么又和这通判分开了,大张旗鼓搜查掘坟的,莫非就是在找这小娘子,不能明着找,就浪费衙门的人力。
知县心中怄得不行,表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谁不知这周珮在萧相门下。
等苏以言说完这句话时,他扯出一个笑容来,殷殷道:“本官这里可供车马。”
她想回睦洲,那便是见过孙物了?或者是从云家七郎那里知道了与谢怀相关详尽之事?竟然突地想回睦洲了,后者不可能,不然她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山中。
那只剩下见过孙物这一个可能了,那孙物是否正藏在这屋之间呢。
周珮道:“周某还没抓到掘坟的人,烦请小娘子再稍稍等某两日。再过两日,此间事了,某就陪小娘子回睦洲。”
苏以言冷不丁抬首,“周郎君你的意思是说孙物便是那挖坟的贼?”
周珮狠狠别了陈二郎一眼,都怪他那张嘴,他以为离得远,苏以言没听见,没想到还是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周郎君想寻那孙物,怎么也不找个好的由头?”她戏谑一笑。
周珮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小娘子,你在说什么?那孙物掘坟,是有村民亲眼所见为证,定做不得假。”
苏以言一伸手,扯住周珮腰带下坠的珮玉,将周珮拉进了屋,还“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徒留那许多人站在门外大眼瞪小眼,子星却是丝毫不急,小娘子行事自有她的道理,比方说,今日来寻这茅屋度夜,便是小娘子做得决定,她往这个方向来,没见着阿杜阿沉,却见着这间屋子。
何况,现今有这么多人在这,她不信这周郎君能对小娘子做些什么。
周珮惊讶。
苏以言松开手,捏在襦裙处擦了擦,周珮不明所以,她却小声道:“周郎君,不
妨告知我,寻那孙物可是使的杀人灭口一计?”
离得太近,周珮能闻见苏以言身上那股竹青淡香,很是玄妙的气味扑鼻而来,不同以前的香味,但这味儿也很熟悉,不知在哪儿闻见过。
“什么杀人灭口,某不知阿言妹妹在说些什么!”周珮深吸了一口,微眯了眼睛。
屋中那火烛正跳动雀跃发出火花爆裂声,屋后深林中传来一声声鸟啼,除二者之外,再没别的声响了。
二人的呼吸在无声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