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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物”道:“确是,他是我胞兄。”
苏以言松了一口气,“你在等我?”
“孙物”点头。
他抬头带着赞许的目光,叹:“小娘子真是聪明,和谢官人一样。”
“你认识他?”他是谁,苏以言没有明说,那人却动了动腿,依旧是忍住了疼,不肯喊叫一声,他听懂了,只故意松开了被痛得皱起来的眉头,“当然认识。”
“你给我说说他吧。”
云鹤抢过那支艾花,山里一刮风他便咳嗽起来,云飞担忧地看着他,将外衣披在他身上,又拿出药,伺候云鹤用下,咳嗽声才渐渐下去。
阿杜还在说:“那个地方,有人的痕迹,就只剩这支艾花,和一个火石。看样子也像是小娘子的。”
说完,阿杜阿沉都跪了下去,阿沉低着头道:“郎君,是我二人办事不利,弄丢了小娘子的踪迹,请郎君责罚。”
“起来吧,”云鹤身后的石榴花开得正盛,通红一片,他掀起眼皮,“去寻吧,看看山中是否有人家,表妹应会去寻人家的。”
阿杜阿沉二人迅速起身,阿沉指了指道:“在那头,往下走走,便有一户人家,先前还亮着灯火。”
“走吧。”云飞扶起云鹤,映着灯火看着他那白玉似的脸色,心中暗叹郎君这身子,明明从观里离开时已好得透透的,一回东京就又病了,在睦洲时才好了不久,这竟然又受了风寒了,都怪那小子,守夜时睡得死死的,害得郎君感染了风寒,回去定要让郎君好好罚他,还好云吉赶了几颗药丸让他随身带着,不然郎君这病还不知该怎么办呢。
阿沉阿杜走前带头找路,阿清最末,走了大概有两刻钟时候,顺着蜿蜒小径往下看去,云鹤看见了那黑暗中的一束灯火,透着月光,隐隐可见茅屋一侧的灶突正缓缓冒着烟,分不清是雾气还是炊烟,只雾云渺渺绕在山间,像是仙人要腾驾而起一般。
五人往那农家走去。
还有数十步时,响起狗吠之声来,阿沉几人都举了火把,与篱笆间那只黄耳小犬发光的眼对上,那黄耳张嘴吠得更凶了。
主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喊道:“阿黄,莫叫唤了,马上哈。”
不到片刻,主人雀跃的声音又道:“来了,来了。”
主人端着碗往外面走,猝不及防与阿沉眼神撞上,阿沉举着火把往前进了一步,打量着面前的人,最多不过而立之年,他从怀里掏出碎银子,递过去,道:“鄙人夜间迷了路,不知能不能借贵地儿歇上一歇。”
那主人将提着的灯笼放下,也同样正打量着阿杜,面生,他又往后瞧,啥也没有,正巧里面又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夫君,何事啊?”
他忙道:“无事无事,娘子你好好歇着别起身啊。”
说完,他将银子推回去,“壮士,你也听见了,小人这茅屋太小,恐怕是不便。”
阿沉又掏出一贯钱,一起递给他,那人摸了摸黄耳的头,将碗中的食物倒进地上那有些破烂的瓦罐,直起身时将钱财又推回去,道:“小人实在抱歉,屋子太小,壮士请放心,这山间没有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