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答:“都知说笑了,什么能不能的。”
又对着陈读道:“那位是我表妹。”
苏以言上前两步,给陈读见了个礼,唤:“陈都知。”陈读回了个礼,道:“哎呦,是小娘子啊,是许转运使家那位吗?”
如今亲近的表兄妹。
他还记得几日前,云鹤竟托了章公事给他递信,又向皇帝告假说要去迎她,前几日旬休,竟又想告假,还好被他拦住了,经过以前种种,足可见云鹤这不是把这表妹完全放在心上是什么?
云鹤摇头。
竟然不是,陈读也很识趣儿没积蓄问下去。
就道:“那我们走罢,陛下可等急了。”
云鹤颔首,“都知稍等,我尚有几句话要对表妹说。”
陈读走了数十步,慢慢踱步到池边,盯着随水飘来的彩标游神。
苏以言跟着云鹤走到那棵垂柳下,云鹤道:“表妹,若你还想去东明,吩咐云飞便是,端午本该有假日的,看样子,恐怕,”别人有,我没有。
话未言尽,苏以言了然,她将手中小团扇交到云鹤手里,“哥哥看我画的山水,可好?”
云鹤答:“好。”
先前一见苏以言时,云鹤便一眼就瞧见了她手上的小团扇,扇面精致,倒不像是出自外间商铺的俗手,原来竟是她自己勾画的。
山水隐约见见半轮红日,实是美轮美奂,妙不可言。
云鹤举起,替她浮扇。
苏以言道:“哥哥快去吧,我有事会使云飞给你递信的。哥哥答应我,在宫中得好好照料自身才是,看看眼下的乌青,不知熬了几个昼夜。”
云鹤脸一涩,被她发现了,郑重点头,“嗯,我答应你。”
“哥哥不许说谎哦。”
“不会。”
陈读唤了身边跟着的小黄门将苏以言送回观赏台去,见着苏以言背影消失不见时,二人才转身而去。
云鹤随着陈读往回赶去,陈读还是得赶趟似的才能跟上他的步子,不禁感叹到这年岁小的就是好啊。
连这本身子不太康健在考场上还晕倒的状元郎恢复元气后也跑得如此快。这些日子,皇帝吩咐了,留了状元郎在宫中当值,太医局变着法儿地给方子让尚食局出药膳给状元郎补补,没想到效果竟超群,陈读觉得,之后他也得补上这么一补了。
云鹤走至长廊一半,才松开那百索的结头,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驻足等着,陈读追了上来,却实是累了,于是提议歇上一会,毕竟皇帝多的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云鹤点头,他也是累了,背后出了不少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