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封不知道谁放的威胁信中的话语还萦绕在自己脑子里呢。
他还没喝报,就感知到有人提了一盏灯走到他身边,他抬起头,发现是仓司。
姚佑与他对视,下巴微点,示意他继续。
他一颗心提不上来下不去,又听姚佑在唤他,他回了一句:“长官请说。”
顺着姚佑的手指所下视线,是马知县的指甲盖。
姚佑问:“他这指甲里是什么?”
仵作一惊,他还没检查到那儿来,又被打断了进度,只好去查看指甲盖,他用竹签小心翼翼将十个指甲盖里的东西取出来,看上去像是有挣扎的痕迹,是人肉。唯独右手食指里,有不同的东西,看上去像某种动物的身体组织。
“这是什么?”姚佑又问。
这下其余的人都围了过来,林主簿眼神闪躲,姚佑斜眼看他,“林主簿你说说看这是什么?”
“下官实不知啊。”他抹了把额头的汗。
姚佑就这样盯着他,保持着一个姿势,林主簿低着头,惊疑不定,心如擂鼓,众人皆不说话,看向他,他想破罐子破摔,又忍住了。
刘典史凑近仔细一看,说:“长官,小的知道这是什么?看上去像是螱。”
姚佑也凑近。
刘典史又说:“长官,近来决堤之后,马知县一直在调查决堤原因。”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喝报:死者指甲里有组织物,应是遇害时挣扎所致。”仵作也开口了。
姚佑心中了然。
是他杀。
灭口。
突然有个人闯了进来,姚佑回头看,是他的放在外面的兵,亲兵小跑着过去听完点头示意,回到姚佑身边,在他耳朵边说:“提刑长官来了。”
姚佑皱了眉:“到哪儿了?”
“已到巷头。”
姚佑眯了眯眼,对着一脸紧张的林主簿道:“走吧,出去迎一迎你的上司。”
“仵作继续验,验完签了甘结就家去吧。”姚佑甩了袖子走了出去。
没让刘志跟着,刘典史就站在原地,将姚佑搁下的灯提了,仵作对他道谢。
都是熟人,仵作不免放松了点,叹了一口气,抱怨道:“咱这遇见的都是什么事啊?”
姚佑刚踏出门槛就听见徐安大嗓门冲着他喊:“长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