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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婚事。
苏家竟这么着急将她嫁出去吗?
他嗓一哽,见苏以言有点被冻着,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唤了一声“云飞”,云飞将马儿赶停,往帘子处凑了凑问:“郎君,前儿过了宜秋门还有两条巷子后转角便到府上了,郎君是有何吩咐?”
“先前我脱下的外衫呢?”
“郎君稍等,小的给您拿。”
外面窸窸密窣一阵。云飞掀开帘角,云鹤撑膝伸手去接。
他将外衫展开,替苏以言披上,见她再未瑟缩,应是暖和了些,才接了先前的话,“谢怀有妻一人,死于十四年前,倒是未曾听闻他还有后人。”
云鹤虽是平心定气,却依旧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可若是此事为真,将此事一一联系先前的一些事儿,又让此事变得极为可信起来。
虽说谢苏二家因祖父上言得以流放,要替换流放犯人难如登天,但凭借祖父当时在朝堂中的势,也算不上难,只是得做得隐蔽一些,但祖父只换了表妹过来,就是不合常理的地方。
想必当时祖父便知道她不是苏家小娘子了。
本是谢怀遗女,成了苏功之女,再被祖父换成是以许适之女身份进的云府,祖父好心思啊。
他当时疑过她身份,也只是怀疑不是许家表妹,谁能想到这一层呢,她竟也不是苏家表妹。
他也没细究过。
只当是祖父行事另有深意。
如今看来,若表妹她真是谢怀之女,以祖父对谢怀的欣赏与怀念之心,将她换下来是势在必为的。
还有他第一次在表妹面前提起谢怀时,她那不认识此人的神色也不似作伪。
当时他还感到了疑惑,为什么苏功与谢怀二人乃挚友,却从没对她提起谢怀这个人。
当年谢怀那事,若不是以他命为止,恐怕祖父和苏功都会被扯进去。
听闻是他半年前就让苏功领了个好缺远离了朝廷漩涡,苏功不知情,论罪也轮不到他头上。
所以是将自己后人托付给了好友吗?
苏以言拢了拢那件天青色纱锻外衫,身子暖和了不少,她道:“那是我生母——名唤徐珠。”
当苏以言说出这个名字时,云鹤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了,谢怀的妻子只流传下来一个姓氏,确是很少人知其真名,表妹竟能知晓她的姓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