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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云鹤,他更喜欢周珮也是如此。
周珮没有云鹤身上那股傲劲儿与锐气儿。
或许是出身决定的,或又不是,因为谢怀身上也有股锐气,同一柄利剑似的。
只是说官场上“和光同尘”也是很难得的品质。
周珮这为官之道,之后不说能做出多大政绩而升迁,至少不会因为触怒陛下而获罪。
对亲近之人更好。
苏以言说起自己已亡故多年的生父生母依旧难受,心中一抽一抽地疼,但她还是安慰了苏功。
苏功望着她。
像在透过她看着十几年前的老友。
“后面我才想明白,你父亲莫不是怕连累我,故而全力推举我去知县。不过,我总觉得当时东京发生了不小的事,只是这么多年了,依旧没有外传。”
苏以言定定望着那盏豆灯,语气斩钉截铁,“若是想让人守口如瓶,”
父女二人一齐出声:“那便是知情的人都死了。”
苏功赞赏的目光与苏以言对接上,“所以,阿言,兹事体大,勿要再言,当心隔墙有耳。”
苏功将目光收了回来,拿起自己的印印了印泥,往纸上戳了,苏以言却眼睛亮亮,苏功戳完了印,却没听见她答复,抬了头看向她,听她道:“爹爹,我知晓随侍的下落。”
不等苏功惊讶。她走近了一步,低低叹息两声,轻不可闻,又道:“我要去寻他,我想弄清楚父亲究竟因何而死。”
“你去寻?你怎么能去寻。”苏功皱眉问道,他手上的印没拿稳,“叮”地摔在桌上,幸好是铜印,只发出声响,却没磕掉一角。
苏以言抿着嘴唇。
她连着点头。
苏功只觉得苏以言那脆生的声气传进耳朵里,使他半边身子都僵住了,难怪,她那漆墨浑圆一般的眸子在豆灯飘摇的火光里亮得怪异。
就打着这主意呢。
没细想,她如何知道的便开了口说出带有“阻止”意味的话来。
果然再望向她,就见着她的眸子里带着委屈。
苏功心下后悔,缓和了语气又问:“你从何得知的?那随侍今在何处?我派人去寻罢。”
“女儿从周郎君嘴里得知,那人应在东明县。爹爹,此事最好不要让别的人知晓,仔细被陷害。”
与周珮同乡?苏功又问:“你们怎么聊上你父亲了,陛下不喜人提起他,周兰卿应也只是听说罢了,有没有此人都存疑。”
说完,他摆摆手。
苏以言凑上去,将铜印拾起,轻轻搁在印台上,道:“你怎么突然不信他了?要不明儿你们在衙门会面时,你可问他一问。而且,是因我近来去外面打听父亲了。”